他的肩膀和腹部都使不上力气,疼得他冷汗直冒。
“……救……救命……”
方黎想大声呼救,却完全出不了声,就好像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似的。
他想爬回床上去,却也浑身无力,那一晚的绝望感又涌上心头。
真的作死啊,好不容易被救了,却还是把自己搞成这样。
方黎自嘲地想。
“救……救命啊……”
还是发不出什么声音,好像锈蚀的琴弦发出来的悲歌。
方黎的视野又模糊起来,他想着也好,昏过去了就不疼了。
当他的意识越发迷离,在这无比痛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打开——
“方黎!”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这……我不是说过让你……算了……”
来者喃喃自语,不像在埋怨,而是发自肺腑的无奈与心疼。
这时,方黎被一双手臂托起了身体,他不自主地环住对方脖子,却牵动了伤口。
“别动!”对方低声斥道。
“谭先生……”方黎的声音哑得不行,“我吐……吐了一身,你别……”
“没人嫌弃你,”谭诺打断了他,“稍后我让张叔帮你准备一套寝衣,再喊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方黎被谭诺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后,这人竟转头去了卫生间,他听到了水声,很快,只见谭诺拿着一块打湿的毛巾回来了。
谭诺轻轻擦拭着他脸上和脖子上的污浊,等张叔取来寝衣,那人竟然开始解他的衣扣。
方黎顿时涨红了脸:“我……我自己可以……”
他可不想被喜欢的人碰,万一被人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大概率不等他痊愈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然而谭诺却理都不理他,动作虽然小心,姿态却霸道地把他的衣服全都换了,利落得一点也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到最后,方黎躺在床上,只觉得脸红得要滴血。
“等你好些再洗个澡,”谭诺说,“我去给你叫医生,在此期间绝不要再动。如果不听话,我就将你绑起来。”
方黎顿时瞪大双眼。
这是什么别致的威胁方式?
可方黎不得不承认,谭诺的气场太强,居高临下的注视让他不敢反驳,只得乖乖裹在被子里,默默点点头。
医生很快就来了,好像是一位法国医生,方黎虽然在法国人开的孤儿院长大,但法语并不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是一脸懵逼地听谭诺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跟医生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