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直到最后都在不?死心地对她们投掷匕首和弯刀,鹤卿不?幸被击中,却?仍死死抓着夏今,直到两人双双落入这片湖水。 凉透的?湖水刺激了夏今的?感官,她好不?容易将正在下沉的?鹤卿捞起来,却?发现对方?全身滚烫意识模糊。 噼啪跳动的?火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鹤卿努力分开沉重的?眼皮,发现了坐在篝火边的?女子,她正端详着手?中碧绿透亮的?项链,面容被火光照的?发亮,眉头却?一直紧锁,像是在思索什么。 对方?发现鹤卿已经醒来,便将项链收好向鹤卿走去,她系着显眼的?鳄皮腰带,挂在腰间?的?黑檀酒壶看起来价值不?菲,表面印着考究的?纹路。 走近了些,那女子的?身形却?显得有些单薄。 鹤卿身上盖着的?正是她的?外衣,入夜的?冷气?钻了她的?鼻腔,她忍不?住打起了哆嗦,想开口说些什么,夏今却?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夏今让她靠在身上,从腰间?解下那个黑檀酒壶,熟练地拧开壶盖,递到鹤卿的?嘴边。 香浓的?酒气?飘出来,一时间?将她熏得睁不?开眼。 “喝吧,暖暖身子。” 温热的?酒滑进了鹤卿的?喉咙,几?分钟后,呛人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逐渐冒出来的?温度。 “还不?错吧~这是我亲自?酿的?,叫寒谷。” “挺好的?,就是名字有些凉……咳咳,怎么不?叫暖江。” “暖风城有一条穿过城中的?河,就叫做暖江。” 夏今微笑着替她擦去了嘴边的?水渍,她对自?己的?酿酒手?艺十分自?信,毕竟达官院的?那些老家伙们都对此赞不?绝口。 可?她的?笑容却?是假的?,只是为了不?让这个小道士担心。 她小心地掀开了鹤卿的?道袍,腰腹处的?伤口还在渗血,伤口沾了水,简单的?包扎恐怕作用不?大。 贼人还在四处找她们,现在她们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夜晚过去。 夏今将鹤卿身上的?衣物又裹紧一些,试探着她额头上的?温度。 鹤卿好像更在意对方?的?情况,开口便问:“夏姑娘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她怕鹤卿看出自?己眉间?的?担忧,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欠了你这小道士一次。” “那你的?东西,也?没事吗?” 夏今点了点头,轻轻摁住衣襟,“多亏了你,它没有损坏。” 鹤卿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她觉得好困,也?许该睡一觉了。 逐渐混沌的?意识却?被什么揪住了,她的?脑中浮现出了燕棠嗔怪的?神色,她几?乎能想象出她的?埋怨声。 姐姐又不?好好保管我的?东西,真是太不?小心了。 “重要的?东西碎了,她又该怪我了……” * 当鹤卿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脱离了险境,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床榻上,似乎已经睡了很久。 没有点灯的?室内有些昏暗,但屋外的?亮光还是穿过窗户透了进来,橘红色的?像是夜间?跳动的?烛火。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在小范围内摸索起来,身上的?被褥是很高级的?织物,摸起来极为柔软。 她继续伸手?往外探去,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 “别乱摸。”女子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 鹤卿一惊迅速向床边滚去,身上的?被褥也?被她尽数卷走,很就在床边绕成了一个茧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身边的?人有些不?满地从床上坐起来,叹息着点着了床头矮柜上的?灯。 “你不?睡了?” 随着屋内再度亮起,鹤卿发现身边躺着人的?正是夏今。 她身着一条紫纹锦缎睡袍,头发松绑在一侧,露出半个肩膀,高挺的?鼻梁和细细的?睫毛在灯火的?照耀下如剪影一般。 注意到了鹤卿的?目光,夏今瞥了她一眼,拉好了滑落的?衣衫。 “看来是恢复了,都能抢被子了。” “这……” 鹤卿意识到被子都被自?己卷走了,羞愧地又往里缩了一点。 对方?只是哼哼笑了几?声,然后脱下睡袍换了身衣服,她系上了那条鳄皮腰带,又将檀木酒壶挂好,从床尾绕到了鹤卿这边。 “我们为何……同床共寝?”见夏今靠近,鹤卿又卷了被子往床中央滚去。 夏今俯身撑在床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看来已经退烧了。” “我发烧了?” “你不?知道?” 鹤卿抱着被子坐起来,腰上传来一阵钝痛,她掀开被子,发现腰部被白?布缠了好几?圈,左腹处有些暗红色的?血迹。 又是这个地方?…… 然而?,除了身上的?缠带,她几?乎不?着片缕,鹤卿惊惶地又将自?己紧紧裹住。 夏今似笑非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