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离听完，语调似乎起了一些变化?，“哦？这是她告诉你的？” “嗯。” “看来，她到?现在都还没放弃寻找牙商。” “您是说……二长老？” “月泽的恩人，可助她突破之人，或者说重要之人，也只有牙商了。” 鹤卿一怔，眼里满是藏不住的失落，“是啊……您说的没错，那个人就是二长老。” 砚离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全?都看在眼中，眯着眼继续说道：“牙商与月泽之间，确实有些非同寻常的羁绊，我知道你是她钟爱的弟子，你若是想知道，我便多说一些好了。” 虽然觉得心中有股涩味，鹤卿还是点了点头，“请殿主赐教。” 砚离将?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说道：“如今想来，月泽也已?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刚来这里时她不爱说话，总是躲在后山独自修炼，有难以?疏通之处就硬着头皮自己扛，几次险些陷入危险。在牙商的帮助下才有所改变，想必是她的不断关心和体贴，才使如此倔强的月泽也渐渐软化?。” “可惜后来突逢变数，牙商离开后，月泽对人对事日益冷淡，甚至较从前更?为孤僻，闭关的时日也越来越长，极少与人交往。” “虽然月泽从不与我们说起，但我们都知道她因为师父的离开备受打击，一直有个心结。所以?你一提起恩人，我便想到?了牙商。” “那二长老与月泽，她们……” “牙商对于?月泽，恐怕是有如再造之恩吧~作为弟子，你也应该能体会那份与师父的感情吧~” 看着砚离和善的笑容，鹤卿却只觉得心中酸涩，“那您知道二长老现在何处吗？” “你想打听她的下落？你不怕将?牙商寻回后，月泽有了自己的师父，你与她的师徒情谊也不再重要了吗？” 鹤卿沉默了片刻，抬起头说道：“若是能解开月泽的心结，我不后悔。” “唉呀，这份师徒之情当真感人，只可惜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砚离轻笑着站了起来，走向?墙边挂画，画中有一位仙风道骨的男子，手持银色香炉，“牙商之事我深感惋惜，诸长老之中，只有她一直秉持本心，她不该离开这里，这里本该有她的一席之地。” 也许是急于?撇开这段糟糕的心情，鹤卿指着画像问：“敢问大殿主，这画中的道人是谁？ ” “你猜猜？” “是师祖？” “再猜。” “那就是哪位长老了，是四长老？” 砚离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卖关子了，这画中的人是我。” “居然是您？印象里您总是一袭红衣，这画上的人却身着金缕长袍。” “我年轻时曾有一段时期，喜好将?自己打扮得如仙人那般，许是那时候的留下的画像吧~” “那您的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问杳火？”砚离的眉梢轻轻挑了挑，从墙边走了回来，重新落座，“我已?然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可仙启堂内，不是有他的雕像吗？将?师祖的眉目雕刻得极为逼真。” “仙启堂里的不过是一尊玉像，那不是真的杳火，只是以?一个让我们聊以?慰藉的人偶。” 他再度起身，走到?鹤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修道者都向?往飞升，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追求，脱离死亡，永存不朽，但即便身体可以?不朽，心灵却依旧会受到?折磨，最终灵海会干涸，欢愉和信念亦会枯竭。那份渴望超越的愿望，却也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与彷徨。” 鹤卿不禁长叹一声，说道：“没想到?您身为离门的尊者，却对修仙有如此见解。” 砚离呵呵笑了起来，“有时我也会羡慕那些凡俗子弟，可于?此世间，拥有力量，便拥有了责任。我若不行其事，又有谁能坚持最初的信念？” “您如此坚定，也是因为师尊交给您的责任吗？” “他是嘱托过我一些事，不过岁月如梭，而?今的情形已?经与那时大不相同了。”这位长者似乎陷入了回忆，“记得他最初铸鼎之时，我就在他的身旁，看着黄雀鼎一点点成形。还有他第一次教我操控雀鼎，在我的手心写下长长的咒文，叫我牢记于?心。” “黄雀鼎的名字也很?特?别。” “黄雀二字的由来，是因为鼎中黄玉形似雀眼，杳火以?精钢钻在内壁凿刻黄雀之形。你若是想看，我可以?带你亲眼看看，那刀工确实精妙绝伦，任我如何模仿也难得其神韵。” “祖师爷的法器，弟子哪能说看就看。”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好奇，此物如何使人穿行于?竭泽之中。” 听到?竭泽二字的时候，鹤卿突然觉得后脑勺有些痛，而?后察觉到?了刚才令她感到?矛盾的地方。 “等等，您说见过黄雀鼎的制造过程，可这宝物不是在离门创建之初就存在了吗？那您的年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