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记得没有啊,老太爷怎么能写,你是他的妻?” 女鬼骤然起身,一个转眼逼近傅云身前,空洞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干什么你。”傅云往后一仰。 她见傅云无动于衷,便焦急的在铁链前转了两圈,然后“砰……”的一下,就消散在了空中。 傅云站在竹林里环顾四周,此处阴惨而闭塞,八十余年不见天日。 连地上草木,都散发着衰败的气息。 傅云绕坟而走,他张开手,轻轻在每一处竹叶上都拂过了一遍。 面上神色平静,半晌之后,他放下手,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陈时越蹲在地上继续翻看着陈老太爷的旧物,大多都是不怎么用过的废纸,偶尔能翻到几张陈老太爷父母的老照片,两个老人都是一副面容慈和的模样。 ……如果不是陈时越见过他们死后狰狞可怖的面容的话。 忽然他的目光凝在地上一页废纸上……废纸上写了一个英文单词。 “science.” 陈时越下意识的念出来了。 陈老太爷是留学生,会英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傅云刚才说这个笔迹不是陈老太爷写的。 陈时越把那张写着单词的纸翻过来看,然后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两个落款。 竹筠心,阮凝梦。 并排而列,依旧是那样歪歪扭扭的字迹,但运笔认真,尽管过了八十多年岁月流逝,仍能看出书写人落笔之深重。 陈时越入了神,没有发觉身后王姐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下一秒他脖颈骤然被勒住,生生掐断了呼吸——— 那厢傅云握着刀,对准坟包一斩而下! 经年生锈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寒冷彻骨的碎成块块,土做的坟包哪里经得住他这么砍,顷刻间松散裂开。 稀里哗啦连铁带土倒了一地。 傅云喘了口气,收回刀,慢慢探身走进土堆里,稍微拨拉了几下,坟包中的骸骨就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你带我来自己的埋骨之地,那我就有义务查清楚当年发生什么,呆会我查完给你埋回去,得罪了啊。” 傅云蹲下身,用手直接摸进土中,手指掠过森白潮湿的骸骨,自上而下。 “是多少次了,所以找男人不能光看脸,多少也得看看经济,连个棺材都没给你买,你说说你看上他什么了?” 傅云絮叨着,然后手掌一顿。 他摸到了一块完整的脚骨,不过这块骸骨,怎么看都不应该属于这里。 这是一块畸形的人脚骨头,从脚掌处开始断裂,脚趾极小,整个弯曲下来贴合着脚底板。 经过这么多年的埋葬,已经碎了粉末状。 傅云慢慢的拂去上面的灰尘,只觉周身被冷气包裹了。 这是一只被缠过足的女子,被镇压在此。 所以说,八十年前惨死的姑娘,那个让几代人闻风丧胆的厉鬼。 根本不是阮凝梦。 第022章 红白煞(二十二) 陈时越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王姐的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几乎是奔着弄断他脖子的力道去的。 他几乎能听到颈椎咯吱咯吱的作响,后颈随着王姐手臂的力道一寸一寸往后仰,声音生涩极度痛苦—— “叮铃铃……” 手机在旁边响起,陈时越拼命蹬踢着地面,手指在王姐手臂上几乎抠出个血洞来,余光隐约瞥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 陈时越仿佛骤逢甘露,眼睛一闪,断断续续的哽道:“松手……呃……我可以带你去找阮凝梦……” 王姐的动作有片刻凝滞。 陈时越伺机一肘子捣在对方麻筋上,这对上身的鬼魂来说最多只算挠痒痒的小伤,但人体的生理性酸麻是避免不了的,陈时越翻身而起,从旁边掀起床单劈头盖脸抛上去,盖了王姐一头一脸。 然后他回身一撞,“啪”的一声巨响反手关门,脖颈上赫然两道黑色手印,陈时越扑到床前,接起傅云电话。 “咚——” 门从外面被砸过来,老旧的木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一般。 “傅云!绍钧他娘那个老太太,她又来了,这会正在外面!那家伙力气老大,我根本打不过——” “乖,不慌。”那头傅云心平气和的开口了。 “咣——” 又是一声巨响,锁死的门缝处隐隐约约泄出墙灰的粉末来,淅淅沥沥撒落一地,看的人心惊胆战。 “看见梳妆台上的那个蜡烛台了吗?”傅云那边风声呼呼,似乎是疾步快跑了起来,正在往回赶。 陈时越后背抵着墙,目光落回梳妆台上,镜子上还蒙着前些天他们盖上去的红色床单,一方凝结着蜡泪的烛台静悄悄的立在案上。 “看见了。”陈时越死死挡着门,艰难的回道。 “现在按我说的做,一步都不准出错。”傅云冷声命令,一字一句道:“把镜子上的红布摘下来,然后点上蜡烛,对着镜面敲击三下,然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