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建斌的臂弯里,单手护着肚子,慢慢的转过身去,瞬间神色如冰。 蓝璇这才发现她小腹微微隆起,竟是怀孕了的模样。 蓝璇目瞪口呆。 “看出来什么了?”傅云问。 “她怀孕了。”蓝璇低声道:“而且,叶鞘不在她身边,跟昨天晚上的事情结合一下,我有理由相信,孩子不是叶鞘的。” 傅云:“……谁让你分析孩子他爸是谁了。” 蓝璇转头:“不重要吗?” “算了没事。”傅云挥了一下手打断这个话题:“你刚才说,跟昨天晚上怎么了?” 蓝璇简单把昨晚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完发现陈时越和傅云面面相觑。 “嘶……”陈时越狐疑道:“所以昨天晚上我们几个,都见到了点东西。” 冯元驹在旁疑惑;“我怎么没有。” “你睡眠质量高。” “哥哥!我想看美人鱼!我们都出海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直没看到人鱼啊!”旁边的小女孩喊道。 傅云转头就看到了叶鞘。 叶鞘的神色看上去并不好,手上拉着小女孩,随口哄劝道:“过两天就有了,乖啊。” “你跟那下等舱的奴隶断干净没有?”叶鞘母亲抱过小女孩,两人的声音越飘越远。 “干净了,康叔把她带走了……” 傅云低头拨弄了一下手表,叹气道:“很好,时间线更加错乱了,现在已经跳到叶鞘和岳歌被棒打鸳鸯了。” 蓝璇将袖子挽起来,跃跃欲试:“老板,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傅云刚要开口,陈时越却上前一步将他挡了回去:“我来安排一下任务。” “现在已知船上分为几批人,船员,下等舱的人贩子,被贩卖的奴隶,还有头等舱的贵族宾客,这条故事线看上去只是一个少女被迫害的故事,但是它和每一批人都在各个阶段有所交集,要想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线,每一个人群我们都应该去涉猎。” “兵分几路,我的身份是大副,我去船员组,蓝璇是小姑娘,混进贵族里面应该安全一点,冯元驹去对付人贩子。” 陈时越扫视了一圈,目光重点落在冯元驹身上:“您没问题吧?” 冯元驹挑了一下眉毛,没提出反驳意见。 傅云忍不住开口:“等等,那我呢?” 陈时越回身拽过他的手腕,径直往二楼走:“药和水放你房间里了,好好休息。” 傅云:“……” “白天那些东西不会出来,晚上开始行动,蓝璇把你那刀带好,闲的没事干多琢磨琢磨你数学老师和那个大眼睛小姑娘,有利于临场发挥。” 陈时越“嘭”的回身合上门,把蓝璇和冯元驹关在了门外。 蓝璇:“……” 傅云跟着他进了房间,倒不是因为他真心实意的愿意听陈时越个毛头小子的安排,实在是眼下的身体状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的多。 长袖下是手臂上浮起的红色肿块,脚步虚软而无力,刚才在宴会厅站着的时候,他大半个身体的力气都靠在墙上,稍一走动就气喘吁吁。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一天不出去,你就这样硬生生的扛着么?”陈时越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没事,这会儿退烧了。”傅云把他的手拨下来:“起码今晚不会太难熬。” 陈时越眉心紧锁着,无声的投来谴责的目光。 “要是作战组主修走阴摄魂就好了,我真想把你打包扔出这个鬼地方。”他低声道。 傅云嘲讽的笑了:“我早就说过作战组不靠谱,你非要去,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死犟。” 陈时越没心情跟他斗嘴,他在床前拿膝盖抵着头,半晌起身简短的吩咐道:“闭嘴,睡觉。” 傅云懒洋洋的歪了一下头,身体躺在床上没动:“你去哪儿?” “找线索。”他说着就甩门出去了。 “……年轻人,都是急性子。”傅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太阳穴隐隐的痛楚又袭卷而来。 头疼但是睡不着觉的感觉是最痛苦的,傅云睁着眼睛心里想道。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最痛苦的不是头疼睡不着,而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最近接触的阴气太多了,好死不死,身体里的蛊毒偏偏在此时发作了。 傅云猛然从床上翻过身,十指痛极扣住掌心,用力之大几乎在手掌里掐出乌青来,熟悉的灼烧感从小腹一路窜上脊梁骨,和疫病带来的身体酸痛感结合在一起,使傅云不稍片刻就冷汗淋漓。 他艰难的抵住额头,拼命忍着没让自己发出嘶哑的呻吟声。 太痛了。 生理性的冷汗和泪水将他眼眶浸的通红不堪,傅云握着床单,低头猛然一口猩红的血水从胸腔里呛咳出来,他喘息着抬眼看着天花板。 半晌带着血腥气息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