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子的主人,为了叫他早些歇着,她甚至还这样那样地耍花活儿。 虽然引得这男人更没完没了,但他的表情可是越来越高兴的。 晴芳愣了下,下意识道:“万岁爷看着心情还不错,可昨儿个您跟年大人……交谈甚密,苏总管特地跟奴婢说了,您回来之前,万岁爷捏碎了那串云南进上来的迦南佛串子。” 耿舒宁挑眉:“若皇上宠幸了其他妃嫔,我摔摔打打的话,你猜苏培盛会不会劝皇上跟我服软?” 晴芳:“……”想也知道不可能,皇上宠幸妃嫔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巧荷端着主子要换的衣裳进来,正好听到耿舒宁的话,拉了晴芳一把。 她笑道:“我瞧着苏总管的意思,怕是想叫主子知道万岁爷在意主子,却不舍得对主子发作,是替主子爷讨巧呢。” 她还调侃:“就算您愿意服软,奴婢瞧着呀,万岁爷怕是也舍不得。” 就以她们家主子的性子,服一次软,怕是造作十回都补不回自个儿心里的亏,到时候头疼哄人的还是皇上。 只要皇上心思清明,才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晴芳欲言又止,虽然她忠心主子,可无论如何,主子伺候的毕竟是皇上…… “晴芳,你当知道,我与旁人不同,别说在皇上跟前我不会服软……”耿舒宁起身,由着巧荷给她穿上衣裳,意味深长看晴芳一眼。 “就是在太后,甚至老祖宗和太上皇面前,我亦不会卑躬屈膝。” “如果你习惯不了这一点,我可以安排你在宫外办差。” 晴芳脸色发白,立时跪地请罪:“是奴婢想岔了,奴婢愿意伺候主子左右,求主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仅此一次。”耿舒宁随手拉她起来,“如无必要,不必跪我,我想要的忠心,不在形式上。” * 等巧静伺候着耿舒宁用午膳的时候,巧荷偷空将晴芳拉到烧茶的梢间里。 避开了人,巧荷骂晴芳:“以前我觉得你比巧静通透,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你也不想想,主子将来是要与万岁爷比肩的,老祖宗和太上皇再疼主子,也由不得主子盛宠太过,影响子嗣。” “太后就更容不得主子成为比她更浓墨重彩的存在,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 晴芳焦急跺脚:“我哪儿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主子在皇上面前太要强,时间久了会让后宫那起子……钻了空子!” 都说女子以柔克刚,后宫妃嫔甚至想爬床的宫人,怕是一辈子都在钻研‘柔’之一字。 眼下皇上和主子感情好,时间久了呢? 晴芳想劝主子,好歹刚柔并济也成啊,别一味偏着性子…… 巧荷不客气地打断她的思绪:“那若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为难主子呢?” “你猜主子是需要站在他们那边指责主子的奴才,还是与主子一条心,指哪儿打哪儿的奴才?” 晴芳又一次愣住。 “可别说我不提醒你,先前在温泉庄子,主子对九卫的要求你该记得。” “巧静现在还诚惶诚恐得不到主子信重,你若再犯,怕是留不得了。” 晴芳脸色更苍白,瞬间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在以世俗女子的规矩劝主子。 可她们跟随的主儿,明显跟这世道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也因此得了皇上的宠爱。 要主子真渐渐变得与其他女子一样……才会真失了万岁爷的心。 晴芳给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前儿个去六尚局办差,听那边的几个尚官和掌仪说了几句,左了心思,往后我再不敢了!” 巧荷皱眉:“六尚局?谁说的你可还记得?” 晴芳迟疑:“她们就是在值房里私下说道,没发现我……或者装没发现我。” 她这会子回过味儿来了,紧咬着牙扭身就走:“我带御前的容惠去的,她知道是谁,我这就去问清楚。” 容惠是苏培盛带出来的,在御前伺候了好几年,记性特别好,直接就跟晴芳说了。 一共有四个人,尚服局的纳喇尚官,尚宫局的他他拉掌仪,还有尚膳局的陈尚官和喜塔腊掌仪。 当然,容惠跟晴芳说完,立马也跟苏培盛禀报了。 * 巧荷和晴芳还没去找陈嬷嬷查,苏培盛就回了养心殿。 “岁宁主子,嚼舌根子的几位,奴才知道是谁的人,您不必叫人去查了,否则怕会打草惊蛇。” 耿舒宁挑眉:“苏总管不如跟我说说,她们都是谁的人。” 苏培盛有点尴尬:“万岁爷吩咐,说用过晚膳,他会亲自跟您说。” 耿舒宁瞬间了然,又是太后啊。 等苏培盛离开后,陈嬷嬷近前伺候,得知晴芳叫人忽悠了,眉心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