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斩断长空,破你箭雨,那我也一样能一刀杀你。” 云烨收刀入鞘,缓缓说道。 “莫要逼我出手,否则今日,怕是燕国公府便要准备缟素了。” 为首的两名骑士闻言,紧张的拨马便走,来到侯杰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侯杰身前。 这不是出于忠诚,而是因为侯杰哪怕是受了一点皮外伤,自己的全家便都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帝都城外的乱葬岗里。 侯杰右手中的长鞭轻轻拍了拍那两名骑士,示意两人走开。 然后嘲讽的笑着对云烨说道:“你想杀我?” “就凭你?” “你我同为炼气,难道凭刚刚那一刀,还斩不了你吗?” “当然可以。” 侯杰点了点头,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云烨刚刚那一刀强的离谱,远远超过了一个练气境所能爆发出来的破坏力。 “可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挥出第二刀了。” 见云烨想说什么。侯杰连忙打断。 “别误会,我不说说你不敢挥出第二刀,我绝对相信你那愚蠢的勇气。” “我只是对你的实力有所怀疑而已。” “绝招之所以被称为绝招,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威力很强,还因为,太费力气。” 侯杰大摇大摆的来到距离云烨不到五丈的地方,自信的说道:“凭你炼气期的真元,能用出那一刀,已经是极限了吧?” “我敢打赌,你藏在身后的手,肯定是在发抖,甚至连刀都握不住了,对不对?” “不错,我看到了,他是在发抖。” 就在此时,皇飞忽然说道。 云烨闻言,露出了苦笑。 “大哥,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本来我还想用这一刀把他们惊走,你现在这么说破,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云烨艰难的将横刀挂在腰上,两只胳膊果然颤抖不休。 既然认了怂,云烨也彻底不装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喘了两口气,才艰难说道:“侯杰,放了他。” “你我两家的事,不管他一个外人的事情。” “我知道他惹你不高兴了,要是你愿意放过他,我便将我家传的这炳”碎玉麒麟”送你如何?” “杀了你,东西一样是我的,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跟我讲条件? 侯杰下马,冷笑说道。 “不一样,你抢去和我送你,是两个概念。” 云烨摇头。 “你抢去,云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杀了云家最后的希望,他们一定会跟你燕国公府玉石俱焚。” “别说你家大业大不怕,我云家就算败落了,可隐藏起来的关系网也能让你们恶心好一阵子。” “可我心甘情愿给你,那就不一样了。” “这代表我云家认输了。” “我不拜师,回凤州,带领云家人去西域,终生不再回大玄,凤州所有云家的产业,都给你。” “你看这样的条件,如何?” “哦?你竟然愿意为这个疯子,做到这个地步?” 侯杰颇感意外。 “没办法,祖宗定下的规矩,云家办事,从不牵扯无辜。” “坏了这个规矩,都不让埋进祖坟,你说气不气人?” “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要是我们两家没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觉得我们会成为朋友。” “好,我答应你也无妨。” 侯杰阴冷的笑道。 云烨长舒一口气,似乎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不过,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 “你还在,我就不放心。你若是答应,让我把你的手筋挑断,我就真的相信你了。” “你!” 云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怎么?不愿意?” “不是我说,可谁让你的天赋实在是太好了呢?” “仅仅是练气境就可以用出筑基期才能使用的”大风起兮云飞扬!”“这样的本事,和凌云剑宗里那个妖孽也差不多了。” “具凌云剑宗的那些老杂毛说,那个妖孽可能是这一代年轻人里,最快到达通玄镜的人,你和他差不多,早晚也是一个通玄镜的大高手。” “到时候,你若再向我国公府寻仇,我们如何抵挡?” “所以,斩草要除根,不把你手筋挑断让你不能继续修行,我睡不着啊。” 侯杰难道有耐心的解释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典故,又不是你们才知道,我也知道,呵呵。” 云烨的脸色到此时,已经彻底变色了。 他本以为,燕国公府对云家,有着绝对的优势,一旦优势巨大,就会狂傲到忽视一些东西。 自己刚刚说的,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 与其让族人在凤州面对燕国公府无穷无尽的压迫,还不如早些抽身离开那个地方。 自己带着他们到西域去,只要安顿下来,自己便到沙漠的深处,去找寻那些信仰不灭圣火的神教。 既然自己的天赋如此优秀,那么就算是修炼那些经典,也会成功。到时候,只要自己的实力强大起来,再回到大玄,报仇不迟。 可没想到,侯杰竟然没打算给自己留一点翻身的机会。 挑断手筋,全身的真元经脉就会断开,就算治好,也做不到如同一开始那般通顺。 自己的实力,会被永远的压制在通幽境以下,而一个最多达到通幽境的人,是无法对国公府产生什么威胁的。 “怎么样?我很好说话吧?” 侯杰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瞬间惊醒了陷入沉思的云烨。”我可以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仔细考虑。 “只要你愿意被我挑断手筋,那么你和这个疯子,都可以活着离开,并且,你也可以带着你云家的族人,出关。” “我甚至可以为你们买一片水草丰美的牧场,从此以后,你们云家都可以不再忍饥挨饿。”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跟我作对。” 侯杰翻身上马,轻松的说道。 “我的玄甲军会在下一刻,将你们踏成肉泥。” “现在,计时开始。 “.”云烨看着那些侯杰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些玄甲骑士之后,本还想愤怒的他,顿时有些泄气。 他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