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宜宁呆了一会儿?,似乎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国几年,没想到对你还是念念不忘,”余相晚握住她的手,轻轻一笑,“家里这些年没少为他的婚事操心,结果他一个都没同意。” 尽管早就知道?这些,但?亲耳听?到余相晚说,周宜宁的脑袋仍是嗡嗡作响。 心跳声异常清晰。 “宁宁,老二?他一声不吭带你领证混是混了点,”余相晚语调很缓:“但?是咱们家能看出来,他对你是死心塌地的。” “老二?他从小认死理,认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 “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家会强迫小辈联姻,恒盛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余相晚的神色越发柔和,“而且你很出色,老二?娶了你才是他占了便宜。” 周宜宁定定看向她,脑海里嗡嗡一片,组成不了完整的一句话。 但?她能清晰感知到,深埋心间七年的寒冰,被这些字句,逐个击碎。 “这不仅是我想告诉你的,也是他爷爷和他爸的想法?,”余相晚定定看向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永远支持。” 一番话下来,彻底冲散了她连日来的阴霾。 她想接话,却泣不成声。 在今天以前,她从来不会想到,裴家长辈会这么珍视她。 完全和她印象中的那些长辈不一样。 会坚定告诉她,不必在意所谓的阶层。 只要人足够优秀,跨越阶层只是时间问题。 何况阶层并不难说明什么。 多?年来的心结在这一刻解开,周宜宁脑袋发懵,连余相晚什么时候离开、裴京闻什么时候过来都没反应过来。 四目相对。 男人动作轻柔,替她拭去眼?尾的泪珠。 “还有什么想问的,我说给你听?。” 一句话,让周宜宁强忍的哭腔陷入崩溃。 这些时日来的畏惧、委屈和煎熬,完全陷进他的温柔里。 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 和他相遇的一切画面,在脑海里走马观花式全部演绎。 没来由的,她想起跟他扯证的时候。 哪怕心里有了答案,周宜宁还是像听?他亲口说。 “你当?时,为什么要跟我领证?” “因为我不想再一次错过你,”他语调柔和,轻笑一声说:“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以为你是因为……”后面的话,周宜宁语调忍不住哽咽。 “是被我外公逼的?” 周宜宁点头,胡乱应道?。 “他要能逼我,我都能领一屋子的证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黑眸澄满前所未有的温柔:“周宜宁,我跟你领证,完全因为这个人是你。” “十八岁的裴京闻爱你,二?十五岁仍然不变。” 室内很安静。 周宜宁没办法?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意识里一直在重复那句“十八岁的裴京闻爱你,二?十五岁仍然不变。” 心脏在胸腔里绽放。 起伏的速度汹涌且疯狂。 没等周宜宁从这些话的冲击力缓过神,他正了正眸色,俯身半蹲在她面前,一字一顿,前所未有的真?切:“周宜宁,阶级是有,但?不是限制自己的标签。” “阶级本来就是给人跨越的,我们家从来不觉得姓裴就高?人一等,哪怕生来贫苦,我也照样可以凭自己创造价值。” 几句话下来,几乎把他的心剖白开来。 比余相晚说得更让她动容。 也让周宜宁彻底想明白过来。 因为她的自卑,这些年自以为的差距,已经被她变成束缚手脚的枷锁。 她看不到自己的进步,把自己关进原生家庭这个囚牢里,不愿往出走。 甚至误会裴京闻,觉得他也会在乎这些。 殊不知,在他心里,这些外在根本比不上她。 这些时日以来,她早该看清,自己根本放不下裴京闻。 既然他不在意,他家里人更不在意,她又何必让自己困于所谓的“门当?户对”呢? 她应该勇敢一些。 她应该去争取,去回应他。 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些话说开,裴京闻自然也轻松不少。 连日来的压抑终于释放,所有的阴云在这一刻消散。 他仿佛看到了两?颗心,打破原有的桎梏,紧紧贴靠在一起。 “周宜宁,我没办法?不爱你,”男人单膝跪在她身边,低而磁的声线明显压抑着:“所以,你不能因为这些,一再把我往外推。” “我受不了。” 最后几个字,伴随着手腕的一股冰凉,男人眼?尾明显红得厉害。 周宜宁肉眼?可见?变得慌乱。 所有伪装的镇定和冰冷,在这一刻成了笑话。 她没办法?不去在意裴京闻。 “对不起,对不起,”她胡乱应着,睫羽抖得不成样子:“是我的错……” 裴京闻舍不得看她落泪,抬手将她搂紧怀里,掌心摩挲着她的发顶。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