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冲冲喜,陈茽打算为自己四岁的小孙子办一场生辰宴。 不少陈家的附属家族都来鲁国公府为其孙献礼,这其中就包括兵部侍郎宋境、应天书院的大儒陈孺、德安侯李太林和安庆侯徐嵩。 鲁国公府,张灯结彩。 然而,一家人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鲁国公府最近确实有些不走时运,鲁国公陈茽就是想笑,也笑的极为勉强。 如今家中,司马韵昨天去大昭寺又被打了一身伤,现在都还躲在房中不敢出门见客。 陈书珍自闭屋内,也不想露面。 陈书业拖着残缺的身体,强装着从容,而实际上,从今往后,他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陈家大堂中,宾客很少,只有安庆侯徐嵩、德安侯李太林、宋境、陈孺这样的鲁国公嫡系才来参加生辰宴。 堂中,主座上的陈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众人举起酒杯,道:“众位,我们共饮此杯酒,为我们鲁国公府光明的未来干杯!” 鲁国公府还有光明的未来吗…… 众人举杯,与陈茽一饮而尽。 陈书业也猛地灌下一杯酒,然后又倒满一杯,一杯接一杯,仿佛要把自己灌醉,才能忘了一些事情。 陈茽看了陈书业一眼,轻咳一声,出声提醒道:“业儿,你伤势未愈,不能过多饮酒!” 众人都看向陈书业,让陈书业顿时有种无比羞愧的感觉,他感觉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都有着幸灾乐祸的神采! 他们都在嘲笑我!都在嘲笑我做不了男人! 实际上,众人的目光并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只是,此时已经失去重要东西的陈书业,正处于惊弓之鸟一般的敏感期,只要向他投来目光之人,他都认为对方是嘲弄自己以后都做不成男人了! 陈书业狠狠咬了咬牙,他心中悔恨,自己明明设计地如此天衣无缝,结果,那个草包世子竟然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洛京城,可他自己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陈书业的两位美妾如花似玉,不断小声地劝慰着陈书业,可是,越劝,陈书业脸色越难看! 说到底,现在的陈书业已经自卑到骨子里了,他内心已完全扭曲! 嘭! 此时,堂中众人忽然听“嘭”的一声巨响,似乎连整个鲁国公府都跟着震颤了一下! 半晌之后,两名国公府的护卫慌慌张张地前来通报。 “国公,不好了,有一个少年带着一群军卫冲进府中了!” 众人皆惊!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直接硬闯鲁国公府。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大堂外传了进来! “陈老登,怎么摆宴也不邀请本世子?”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周平晃悠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缓步走进大堂,身后跟着周义云和赵甲,数百琅琊军卫器宇轩昂地护在大堂之外。 这是陈茽第一次见到周平! “世子……原来,他就是琅琊王世子!” 陈茽上下打量着周平,眼神冰冷如霜,唇角抽动了一下,冷声道:“不知,世子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周平玩味一笑道:“怎么?本世子不能来吗?本世子来看看老朋友,还需要征得你同意吗?” 说话间,周平目光玩味地看向陈书业,那笑容中所蕴含的柔和韵味,就像是亲爷爷在看着亲孙子一般! “陈二公子,看到本世子完好无损地站在这,是不是很揪心啊!” 周平玩味地看着陈书业,陈书业面色铁青,只是闷头喝了一口酒,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