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美茹却似乎是铁了心,她不顾舒越的阻拦,言辞恳切地对着袁景灿说道:“小袁,不瞒你说舒越那个Elong早就入不敷出了,现在就等着破产清算。算学姐求你了,你就给舒越一个机会吧,他肯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这……自己演地似乎有点过了啊。
既然目的达到,袁景灿也不好再拿捏了。
于是他赶紧起身一脸真诚地说道:“汤学姐,我也没说不行啊,既然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表个态吧。爱游永远为舒学长敞开大门,只要学长愿意,随时欢迎加入。”
舒越闻言,眼眶微微泛红,此刻,他也有些绷不住了:“小袁,你……这……我,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李曼依旧一脸担忧之色,她在桌底下悄悄拉了拉袁景灿的衣角。
袁景灿心领神会,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摩挲安抚,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江修孝坐在一旁,全程一脸茫然,啊?这就成了?”
周旖看着男朋友这副幼稚的样子,真是郁闷得不行。
可是舒越是妖孽,袁景灿更是异类,而江修孝才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年轻人正常的样子,单纯、懵懂,对这些复杂的社会运行逻辑一知半解
虽说不满男友的表现,可一想到江修孝中字头的岗位,还有不错的家世背景,周旖又觉得无法苛责太多。
其实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孩子的共性,望夫成龙,又很容易因为对方一点小小的成就而感到满足。
汤美茹见终于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此后的饭局上表现得格外热情,不停地招呼大家吃菜、喝酒。
舒越虽然不善客套,但也好好地敬了袁景灿几杯酒。
江修孝在周旖的暗示下,也无奈地敬了袁景灿几杯。
袁景灿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没多久就开始酒精上头了,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他搂着身边江修孝的肩膀,舌头都有些大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啊。”
江修孝也有些不胜酒力,但他还是红着脸,拍着胸脯保证:“袁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周旖好的!”
袁景灿摆摆手,笑嘻嘻地说道:“我想说的是,以后你要是出轨了,编个好点的借口,别让周旖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哈……”
江修孝一怔,显然没料到袁景灿会这么说,顿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周旖气得撅起嘴,冲着李曼告状:“曼曼,你看看他!”
李曼哭笑不得地赶紧解释:“他喝多了就爱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心情大好的汤美茹和舒越饶有兴致地看着袁景灿和周旖打打闹闹,他们心里明白,袁景灿这是怕周旖因为他的身份和李曼之间产生隔阂,所以才用这种看似不着调的方式和周旖打成一片,其实是想告诉周旖,他袁景灿也是个普通人,没什么架子,大家都能玩到一块儿。
舒越看着袁景灿,心中愈发笃定,跟着这样有能力又情商高的老板,自己以后在爱游的发展必定一片光明。
曲终人散,众人站在饭店门口告别;得到袁景灿肯定答复的舒越和汤美茹热情地将四人送上出租车。
出租车的后排,袁景灿侧身撩起李曼额前的碎发轻声说:“我先回酒店了,明天就直接回临州了,就不去看你了,这两天你照顾好自己。”
李曼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周旖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小声说道:“那事还没完全解决呢,他不会以后上门找曼曼麻烦吧?”
袁景灿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吟片刻叮嘱道:“最近上下班你尽量不要让曼曼单独走,要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又看向李曼柔声说道:“等我忙完这阵就安排你离开金陵。”
李曼偷偷看了周旖一眼,随后垂着眼睑,小声应了一句“哦”。
等袁景灿下车后,周旖凑到李曼身边轻声问道:“他说离开金陵?”
李曼一脸惆怅地说道:“是啊。”
“这...”周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词穷。
看着车窗外袁景灿渐渐远去的背影,李曼靠在后排的靠背上,像是在对周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选择了一个人就是选择一种新的人生,既然勇敢地踏出了这一步,就不后悔。”
见李曼态度已定,周旖心中感慨万千,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可这对你公平吗?”
李曼目光望向窗外:“无意穿堂风,偏偏引山洪;垂眉摆渡翁,独独偏爱侬;只要我认,就没有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