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案发现场 临江城,北城区。 当陈清意来到单良言发给他的坐标时,这会儿现场已经被封控了起来。 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警务局的队员们严阵以待的在现场外围维持着秩序。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值得维护的,只有一些看热闹的闲人,围在阴暗小巷的巷口探着脑袋向里面观望。 不过围观的人几乎都是男性,现在已经没有哪一个女性还有胆子一个人在外面闲逛了。 虽然有着官方封锁消息,但杀人狂的名号还是在众多民众口中不胫而走,这也造成了如今人心惶惶的局面。 虽然警务局的人极力的劝说着众人,不要将此间的事情传播出去,但这在陈清意眼中也只不过是白费功夫而已。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抓住这名凶手,方才能还临江城一个朗朗乾坤。 “这位朋友,案发现场,闲杂人等还请速速离去。” 一名戴着眼镜的警务队队员一脸严肃的守在警戒线外,伸手将走上前来的陈清意拦了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小康!快让开。” 正在陈清意打算解释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来人是一名壮硕的男子,行走间散发着惊人的气魄,走近前来陈清意这才看清,对方竟然就是前两天在警务局被自己一拳打成重伤的林冰。 让人意外的是,之前那个即便被强敌击倒也要倔强的爬起来的汉子,此刻他却是满脸的胡茬,眉宇间写满了疲惫。 显然这两天他并不怎么好过。 “这位是新上任的陈城主,是单局长邀请过来一起办案的。” 胡冰对那位尽职尽责的小警员说道。 “城……城主!?” 小警员有些讶异,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会是临江城新任命的城主,明明对方还如此的年轻,要不是胡冰出面解释,他是说什么的都不会相信的。 “不好意思!” 胡冰面带歉意的抬起了警戒线,恭敬的将陈清意迎了进来。 “没事,负责任是好事。” 对此,陈清意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微笑着对小警员点了点头。 对方也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而已。 “单局长已经等候多时了,陈城主请跟我来。” 胡冰侧身退后一步将陈清意让到道路的中央,不得不说对方能坐到警务局大队长的位置,并不只是靠一股蛮劲,如此机灵,难怪会成为单良言的左膀右臂。 “请吧!” 在胡冰的带领下,两人在巷子中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处僻静阴暗的巷道中。 “这是……”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陈清意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不就是上次乔安打劫自己的那个偏僻的北巷嘛? 就是在这里,陈清意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危机,钟邑的追杀。 同时还无意结识了大大咧咧的李美人。 说起来那些事过了还不到一个月,再次回到这里,陈清意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陈兄弟!” 就在陈清意有点愣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单良言的呼叫。 回过神来,就看到单良言一脸阴沉的从暗处走来。 “事情有点麻烦了。” 单良言的语气有点沉重。 “什么意思?” 看着单良言凝重的表情,陈清意也不由跟着皱起了眉头。 “先跟我来吧。” 单良言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陈清意领到了巷道深处。 因为两边耸立着高楼,再加上巷道不过仅有十米宽,所以使得巷道中显得很是阴暗,随着清冷的风急速的穿行而过,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随着两人的深入,一幅鲜血铸就的唯美画作展现在了陈清意的眼前。 那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可如今却也只剩下了一副皮囊。 她体内的血肉被行凶者完美的剔除,只将她的皮肤剥离下来鲜血淋漓的钉在了墙面之上,没有任何的遮盖。 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双膝弯曲跪拜,脑袋呈四十五度角向上仰望,双手高举着像是在朝拜真神一般。 女子空洞的双眼中是后面黑暗腐烂的墙皮,透露出来的是冰冷的死亡气息。 她的脸上即便没有血肉做支撑,仍然能看出对方临死前深深的恐惧。 “这……” 陈清意不是没有杀过人,但像这种残忍的手段,还是他生平仅见。 陈清意的身体不自觉的有些发抖,那并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他很难想象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能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来。 “虽然看上去并不像是同一人的手段,但是通过一点蛛丝马迹我们最终确认了是同一人所为。” 看着眼前这让人窒息的一幕,单良言沉声说道。 “他在哪!” 陈清意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神中尽是冰冷的神色。 “踪迹专家在临江城城东郊外发现了与现场同样质地的泥土。” 单良言也没有废话,直言说道。 当他看到这样的一幕时,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愤怒, 刚开始他还没有将这件事与前段时间的几起奸杀案联系在一起,直到得到了专业人士的勘查。 那是在灵气复苏之前就享誉盛名的老教授。 仅仅通过处理伤口的手法就确定的是同一人所为。 只是单良言不理解对方的手段为什么突然升级了? 这短短的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凶手发生了这样大的转变。 对此,老教授给出的解释是,艺术追求。 最简单粗暴的凌辱已经不能满足对方变态的心理需求,所以到后面才会发生残忍剥皮并摆出画作的姿态。 “姐姐!” “让我进去!那是我亲姐姐,凭什么不让家属进去?” “对不起,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放开我!” 就在陈清意与单良言还沉浸在无尽的愤怒中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向外面走去。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就只有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就……就让我最后再看看她!” 走出巷口,陈清意就看到了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在苦苦的哀求着。 泪水划过他稍显稚嫩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深深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