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不说我也能猜到――”她慢慢拉近着与大庭叶藏之间的距离,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加大,“是因为雪野家吗?” 屋子内只有他们两人,被水打湿的百合花正尽情舒展着花瓣,丝毫不顾及被凝固了的空气。 大庭叶藏呼吸有一瞬的停顿,他不知道为什么尾崎百合会突然提到雪野家……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每一次的吸入都像是在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恐惧。 “雪野家……” ‘啊,阿叶的呼吸声乱了。’ 尾崎百合笑出声来,轻轻拍了拍大庭叶藏的背,“阿叶应该高兴才对啊,如此光鲜亮丽地站在了灯光下――雪野家的两位客人也很惊讶呢!” 她早在去见大庭叶藏前,就已经托人探查了大庭叶藏的底细。 ‘雪野家的养子,一直流落在外,现在还居住在别人的屋子里面。’ ‘倒是会讨雪野家那两个继承人的欢心,逼着雪野家公布了大庭叶藏的身份。’ 尾崎商会想从雪野家身上咬下一块肉,却兜兜转转让尾崎百合遇上了大庭叶藏。 她的手从叶藏的后背滑到腰间,像是最亲密的情人般咬着耳朵,“定做礼服的时候就想说了,阿叶好瘦啊。” ‘但即便是这样,雪野家也没有将大庭叶藏带回去。’ ‘反而是一直不闻不问,像是对大庭叶藏无动于衷。’ ‘真可怜。’ “雪野家对阿叶一直不太好吧。” 尾崎百合将逃无可逃的大庭叶藏困住,欣赏着笼中之鸟般欣赏着叶藏的颤抖。 “秋生沙梨子那人倒是好心,将你的过去隐瞒了那么多。” 尾崎百合想起她所拿到的情报,不由地戏谑笑道,“酗酒,买醉,无家可归只能出没于酒馆,浪迹于不同女子之间。” “若非工藤新一将你带了回去,离开沙梨子后的阿叶,会立刻被人捡走吧。” 她每说一个字,大庭叶藏也跟着战栗一下,整个人像是好不容易被人拼凑起的玻璃花瓶,听着别人细细数出身上的那些裂纹。 “百、合子。” 阿叶的声音带着哀求,连抽泣的都微小到可怜,但是弱小的兽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 “阿叶别怕,让我来养阿叶吧。”尾崎百合将桌子上的一朵盛开百合花别在大庭叶藏的耳边,“只是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啊。” “何况没有保护,阿叶是活不下去的吧。” 她笑着看着被自己装点的成礼物一样的大庭叶藏,压低了声音,“阿叶你猜,宴会上为你担心的雪野席,会知道阿叶你那肮脏不堪的过去吗?” 尾崎百合在看到大庭叶藏的第一时间,就知道叶藏这个人合该是她的。 ‘现在的大庭叶藏似乎过的很好,不用再颠沛流离,上了学校也有了朋友,像是和正常人一样。’ ‘但那又怎样?’ 尾崎百合偏要撕开大庭叶藏那层被掩埋的过去。 ‘要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只有过去的大庭叶藏,才会愿意被人养在笼子里面。’ 尾崎百合放开了大庭叶藏,但无形的镣铐已经锁在了大庭叶藏的身上。 “阿叶,现在不回答没关系。” 他早已别无选择。 “等宴会后再告诉我吧。”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让他离开。’ 尾崎百合俯身亲吻了那朵盛开的百合花,蜻蜓点水,但含情脉脉。 “别害怕,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的。” 监听着大庭叶藏的赤井秀一:‘我听见了!’ 同样监听着大庭叶藏的波本和苏格兰:‘我也听见了!’ 站在门口的工藤优作:‘……这门隔音是不太好。’ 他面带笑容,十分礼貌地敲了敲房门。 “请问尾崎小姐在吗?在下工藤优作,受尾崎小姐邀约而来。” 屋内尾崎百合心疼地擦拭着大庭叶藏的眼泪,然后将大庭叶藏关在了屋内。 “工藤先生,真是抱歉在你参加宴会之时,突然的打扰。” 尾崎百合带着工藤优作去往了另一个房间,亲自给工藤优作倒了一杯茶水。 “但事发突然,我也有点不知所措。” 可看尾崎百合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该有的样子。 “在宴会开始的一个小时前,我收到了一封杀人信件。” “信件的内容如下:代价将会偿还,鲜血染红玫瑰。” 尾崎百合将全是拼贴大字的信纸交给工藤优作。 “我怀疑宴会之中有人想对我下手,因此我想委托工藤先生,找到这份信件的写信人。” 工藤优作接过信纸,“尾崎会长对写这份信件的人,有什么猜测范围吗?” “那可多了。”尾崎百合喝了口茶,“和我有过商业纠纷的人,看不惯我的人,就连尾崎商会的副会长一条侅都在暗中收买人心、试图拉我下台。” “谁不恨我呢?” 但信件上的话语,会让她想起一个人,一个早就死去的人。 ‘不管是他的亡灵作祟,还是有人打听到了当初的事情,写信的人,都该去死。’ 尾崎百合朝工藤优作露出一个商业上经常用的笑容,“不过工藤先生请放心,我是不会死的。” 工藤优作:……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没有窗帘的窗户。 ‘现在,赤井秀一的狙击枪正瞄准着尾崎会长吧。’ ‘所以说不要到处立g啊。’ 大庭叶藏在尾崎百合离开后,就一直低着头坐在沙发上,耳钉上哑光流动,耳朵在仔细听着房间里面多出来的一道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