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梨枝心里面想着这些,却听到学姐问她,“伤口不处理会很麻烦的吧?” “发炎了又得进医院了。” “…也许不会呢。” 绪方梨枝发出细微的声音反驳她。 “那个人估计不会叫救护车,我发言的话可能也就会把我放在床上,继续看他的电视。” “什么样的电视?” 正常人应该跟着抨击‘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哥哥’,学姐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地方。 “很无聊的电视…我没有仔细看,但是声音跟我看电影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大。” 学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然后你就被烧死在床上吗?” 她这么说,用一只手把她的发丝拂过耳际。 学姐的手心冰凉凉的贴着她的额头。 现在她还是只是觉得有点凉,再等一下真正发炎起来,她就会觉得学姐的手冰冷得让她发痛了。 学姐说,“现在不要闹别扭了,去找谁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现在…要下到下面去找服务员吗?” 绪方梨枝摇了摇头。 这里是三十九楼,楼梯她下不去,但是电梯她又真的——真的坐不了。 她的幽闭恐惧症严重到她在房间里面都得一直开着窗户。 “干嘛要自己来?”学姐说,“找个人把你给抱下去,或者让他把服务员叫上来——现成的工具就在这里嘛。” 学姐的手轻轻指着门口。 往门口看去的时候,她又像是猫一样隐匿到了楼梯间的阴影之中,不知不觉中就消失不见了。 绪方梨枝坐在台阶上,头转过去,看见之前被她半关上的门被重新打开,光芒中有一个人影出现。 第24章 二周目 ◎魔女◎ 再说到那个叔叔。 他要不然就是一个大资产家,要不然就是过来放松一下的政府高官,总归就是这么个身份。 他在酒店走廊应该只是准备出来放松一下,休息休息抽根烟,总统套房当然很好,但是里面那种逼仄的气息给他的感觉跟在家也不差多少。 他在酒店的走廊里面,遇到了他觉得这辈子只见过一次就足矣的小美人。 看上去很幼小,但是也正是幼小才好。 他不敢想象她完全长大的样子,总觉得整个世界会随着她的成长而轰然倒塌——世界上容不下这样子的美啊。 那个女孩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迅速的跑开了。 她跑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后,然后在后面就时不时传来细细的话语。 那些话语,站在原地的他听不分明,只觉得像是幼猫的呢喃,或者像是蝴蝶轻轻振动翅膀的声音。 能够感觉到声波的震动,但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到,只是觉得喜欢。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 在门内看到了独自一人坐着的女孩子。 她坐着的位置有点奇怪,在楼梯口,但非常的靠右,好像她的旁边还有谁一样。 她的右手像是坏掉了一样放在腿上,看到他就伸出左手。 他看到绿色通道的光照在她的左手上,上面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并且有液体正在源源不断的滴到路上。 定睛一看,他才知道闪闪发亮的东西是玻璃,而滴到地上的是血。 女孩子从地上站起来,她好像半点都不害怕他。 她的手贴着身体的时候,血就顺着她的腿滴到地上。 她的脚上没有穿鞋,脚踝细细的,他觉得只要一握,那脚踝就可以碎在他的掌心。 “……” 他不自觉为了这种幻想屏住呼吸。 “你…” 他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得像是抽了整整一百支烟。 并且伸出手的动作也生涩的可怕。 “……” 女孩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细小的玻璃嵌入彼此的皮肤,但是她的手心是那么的柔软,肌肤在碰到他的瞬间就仿佛化作了牛奶,轻轻地包裹住了他。 他为了这种不知道是有没有被触碰的触感而感觉到迷醉。 女孩子抬起头望着他。 她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他,仿佛要通过视线来将他捕获。 她说,“那你就来做我的奴隶好了。” # 凌晨五点,外面传来无止境的砸门声。 正常来说套房的门铃设备会从晚上的十一点开始停止,一直到次日早上8点才会重新启用。 如果是妹妹那个小身板的话,她应该不可能选择砸门的方式,就算拿着一把枪对门射击都比较好啊。 但是这种砸门声听上去好像永无止境,五条悟一开始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后来又把身体翻向另外一个方向,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还是没有用。 最后他烦躁的从床上下来,抓着头发去开门,心里面想等下一开门就要给外面那玩意一拳。 但是看到门外的景象的时候,比起生气,他先挑了挑眉毛。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他问。 在门外,绪方梨枝静静的立在那里。 她原本受伤的手被包扎了起来,看起来包的还挺专业的,白色的绷带从她的指尖开始一直蔓延到手腕,和同样白色的手臂与黑裙子形成对比。 而在她的旁边负责砸门的狗仔… 五条悟的视线从那个男人的头顶一直看到底。 单单是西装就不会下五百万,如果再配上手表,那就不知道要贵多少了。 那人发现门打开,第一时间却并不是看向他。 而是带着一副讨好主人的狗的表情往旁边看着绪方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