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也站在我身边的。”初阳激动道,“只是当时我不知道。” “嗯,所以啊,你可要好好报恩。” “我已经报了。”初阳反驳道,“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把心报给你了。” 张阅宁怔住。 餐厅里播放着轻扬的钢琴曲,祥和安静。 “你的意思是,你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吗?”他难以置信地问。 “那时候是心动。”初阳认真解释,“喜欢你是从你亲我那天开始的。” “真的吗?” “嗯。” “确定吗?” 初阳重重点头。 “那你现在对明来什么感觉?” “啊?”初阳哑然。 “你刚才提到他了。”张阅宁沮丧地说。 “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和他绝交了。” “绝交是绝交,和还有没有感觉不一样。” “他是我唯一承认的亲人,是亲人。” “哦。”张阅宁继续喝汤。 两人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张阅宁忍不住,抬头看着他说:“我自讨苦吃,就不该问的。” “我和他没做过。” 张阅宁瞬间咳嗽起来,他刚喝下去的汤要破开他嗓子似的,反冲上涌,令他口腔滚烫发麻。 初阳继续说:“每次都只是亲一下。” 他有意压低了声音,保证只有张阅宁能听到:“我说的是真的。” 张阅宁:“……” “我想让你知道,只有你可以拥有我了,我完全是你的。我可以是你的亲人,朋友,知己,爱人,或者以后你想结婚,都可以。” 张阅宁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今天体会了很多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比如此时此刻的天崩地裂。 第136章 时间丢失 下午的课张阅宁仍然没怎么听进去,他一直在网上查询躁郁症的相关资料,筛选出来三家心理辅导机构。但是加上微信聊了之后都觉得还是顾医生最靠谱。毕竟是方同找的。 辅导员又临时通知说下课后开个小班会,没说要做什么,但他们所有人都必须得等着。然而老师到来之后,只是说了些疫情防控的注意事项,还有最近学校要举办的部分讲座活动,鼓励学生们积极参与。之后就让班长拍几张照片交上去留档。 拖了半个小时,张阅宁跑出校园。 他没给初阳发消息,初阳也没给他发,但是中午的时候他们说好了在家里碰面,然后一起去超市买菜回去做饭。在查询资料的时候他还顺便看了几个美食类的视频,心里已经有数需要买些什么菜。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家里没有人。 初阳不在。 一天之内他脑子第二次空白,缓了好几秒才掏出手机来拨打初阳的新电话。 第一个,没接。 第二个,仍然没接。 有一团似火又似浪的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冲击着他的胸腔,令他的皮肤传来一股绵麻又汹涌的疼痛。 这团东西顺着他的食道管翻涌向上,冲往脑神经和天灵盖。 电话里一直是忙音,他脑子混乱了,要爆炸了。 但是他的身体他的表情仍然冷静,他就站在原地,播出第四个,第五个。 他不知道初阳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困难了以至于无法接电话。他此刻非常懊悔自己没给初阳说辅导员开会耽搁了,也非常愧疚没有及时与他沟通好治疗方法。他们闷头闷脑地在一起了,和方同闹掰,说什么不要心理医生的帮助,可是现在呢?才一天……一天初阳差点就失控。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阅宁?” “暂时无法接通。” “张阅宁?” 张阅宁转身,看到初阳立在门口。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旁边是一个巨大的纸箱子。 “你去哪儿了?”张阅宁用最平静的语气问他。 “我给你买了跑步机,我去搬跑步机了。”初阳走进来。 “哦。”张阅宁也朝他走过去,两人在厨房门口相遇,自然地握住了彼此的指尖。 “你手好冰。”初阳说。 “没事,先搬进来吧。” 这么说着,外面的大叔挠了挠脖子,蹲下去双手勾住纸箱底,没搬起来。 张阅宁便过去帮忙。 五分钟后,大叔喝完水离开。张阅宁准备拆封,初阳却仍站在门口。 “怎么了?”张阅宁的心脏又狂跳起来,边用剪刀戳着胶封边问。 “我丢了一样东西。”初阳说。 胶带被他刺开,他握着剪刀的手停在半空中。 “什么东西?” “我从方同家搬回来的行李。” 张阅宁把剪刀将就着放在纸箱顶上,走到门边问:“你怎么会想到今天就去搬呢?” “我不知道。”初阳仰眸看着张阅宁,“我把它放在门口,我接了个电话,就是快递的电话,说东西到了,你的跑步机,然后我就把它放在门口,就下楼去了。刚刚才上来,但是你看……” 初阳指着空无一物的地上,“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那你等我打电话给晴好学姐问一下。”张阅宁一只手搭在初阳肩膀上,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别打了。”初阳说,“我真的搬上来了。” 张阅宁抬头往上看,没有看到监控器。 “那我打给房东阿姨问一下。” “好。” 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房东阿姨那边才接,张阅宁保持冷静,温声说:“付阿姨您好,我们是402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