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王爷在浙江首富沈一石家里拿走了四箱子账册,最后让沈一石带着一个叫芸娘的女子; 离开沈府,临行之前让他带走了一万两银子。” “并且告诉胡宗宪,要特赦沈一石。” “以后浙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查到沈一石身上,这道王命在王爷回京之时; 已经安排赵贞吉执行下去。” 朱厚熜听到这里,幽幽的说道: “这个事情,胡宗宪的奏书里已经说过,沈一石既然已经被老祖宗抄家; 还交出了二十年浙江官场贪墨的账本。” “如此,留他一命又何妨,发一封急递给赵贞吉; 让他明里暗里,都不得为难这个沈一石。” “朕最关心的是,胡宗宪怎么会得到了老祖宗赐给他的金牌; 虽然是让他临时查案用的。” “但,那可是太祖皇帝的金牌,以后,这满朝臣工除了朕他还会有所顾忌; 剩余的他想处理谁,就可以处理谁。” “他不知道,这是在涉足皇权吗?” “敢拿这枚金牌,他知道以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 高拱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关于这个问题,在离开杭州的前一个晚上,微臣给他谈了大半夜。” “他说,秦始王告诉他,如今朝中奸佞横行,贪污腐败严重; 甚至已经出现毁堤淹田,这种大明朝从未出现的丑事。” “王爷,要他成为大明朝的下一个于谦; 让他不要忠于恩师,不要忠于皇帝,要忠于大明朝和天下苍生。” “王爷,要他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孤臣。” 朱厚熜听到这话,忽然笑了起来,喃喃的说道: “看来老祖宗果然对朕不太满意了,要不然也不会竖立这么一个孤臣出来; 手持太祖高皇帝的金牌,扫灭嘉靖这一朝的贪腐之风。” “好 !” “朕登基已经三十九年,有些事情做的确实有点过了; 就让胡宗宪,扫灭这朝廷的阴霾吧。” 高拱听到朱厚熜这么说,浑身只打哆嗦,喃喃的说道: “陛下,胡宗宪接下这金牌后,忠君只会排在第二位了,他忠的是大明朝的百姓; 以后朝廷的很多政策,他完全可以持有太祖金牌挡住国策的实施。” “比如这次的改稻为桑,有胡宗宪在就不可能推行下去。” 朱厚熜听到这里古怪的笑了回来: “老祖宗给先帝找了一个魏征,叫于允忠,为正德一朝守住了最后的底蕴; 连太监乱政都没有影响到大明的军队。” “朕这一朝,这一代忠勇公于亮没有其父的魄力,军队有些松散了。” “老祖宗这是要胡宗宪,做嘉靖这一朝的魏征,难道不是好事吗?” 高拱听到朱厚熜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最后郑重的说道: “陛下,王爷让明日早朝的时候,带上浙江押回来那几个祸害; 恐怕,王爷要再次出手了。” 朱厚熜冷笑一声说道: “要不是为了等老祖宗回来,朕早就把这几个混蛋给砍了,一群祸国殃民的玩意; 简直死不足惜。” “高拱,立刻......” “高拱,立刻安排下去。” “明天一早,把郑泌昌、何茂才,还有杨金水那个狗奴才押到金殿上; 还有,浙江那个河道马宁远,也给朕带到金殿上来。” “到时候,是忠是奸让他们自己辩去。” 半个时辰后。 高拱出现在裕王府邸,徐阶和张居正也出现在府上。 裕王看着高拱叹息一声说道: “高大人回来了,江南之行,差事办的怎么样?” 高拱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