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汉的身子只坚持了一下下，就好像失去了全部的支撑般倒在地上。 他的破棉袄敞开，露出里面可怖的肚子。 他的肚子已经空了！ 被完完全全的掏空，什么都没了，只有一根仅剩的脊椎。 行凶的人很仔细，甚至可以说完美。 他用极大的耐心，摘取了老头的肚子里的内脏，并用专业的手法处理，让心肺不那么快衰竭，好让老汉忍受最大的痛苦死去。 他甚至考虑到了真菌细菌的感染，贴心的用酒精给老人内窍各处都擦了，用于消毒。 当然，也是为了让老汉忍受极大的痛苦而死。 不过，饶是如此，老汉不要说喊，就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萧准并不知道老汉死了，他心中还在盘算怎么接近老头，来获取情报。 一夜没睡，他回到病房，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医生们巴不得病号全睡觉，睡一辈子才好，自然也就没管他。谢知非也知道他晚上工作去了，就没打扰他。 就在萧准睡着后，一声惨叫从锅炉房传来。 那是第一人去打热水的扫地阿姨，这么多年来，她都是第一个来打热水。 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阿姨对这件事还挺自豪，总喜欢用这事数落年轻人懒。她甚至有一段时间想申请世界吉尼斯记录，来记录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可，当她看到老汉的尸体，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蠢的事就是这么早来打水。 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看到让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惨状！ 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闭了现场，照了相，又作了例行询问，然后带着尸体离开。 老汉的死，让整个精神病院都很沮丧。 因为这个和蔼的老汉一直受人尊敬，就像一个老父亲，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很让人看着高兴。 院长的办公室内，五十几岁的老院长坐在椅子上，头发蓬乱，面容憔悴，显然一夜都没睡。 他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手术刀。 这是新来的手术刀，精神病院很少作外科手术，所以很少用这种东西。不过，还是有库存的，以防万一。 院长死死盯着手术刀，似乎这是把刀是他悲苦生命的唯一解脱。 他缓缓伸手，抓向手术刀。 砰！ 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医生闯了进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道：“死了！刘老汉死了！” 院长的手一抖，豁然站起，嘴唇颤抖，道：“谁？” “烧锅炉的刘老汉！”男医生道。 扑通！ 院长直直摔倒，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萧准睡着觉，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一股充满是杀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就算他这个杀人无数的家伙都沁出冷汗。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睛。 这双眼睛有些浑浊，这是因为年龄而渐渐浑浊的眼球，就像耳朵，眼也会随着年龄渐渐衰老。 “你相信灵魂吗？”他问道。 “不信！”萧准回答道，很淡然。 “我信！我觉得灵魂是最高级别的生命形态！”他道。 “昨天不是还说是岩石吗？”萧准皱眉道，对他这种论调很不认同。 “不是昨天。是前天说的！”他皱了皱眉，作思索状，道：“如果灵魂是生命的最高形态，那那么死亡仍然是通往永生的唯一道路！！看来我并没有错啊!只是论证过程有点偏差，不过不影响结果嘛！” 他显得很高兴，甚至跳了起来，替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