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永生之门!”萧准推开他,坐了起来。 “死亡是永生之门?”他喃喃重复,好像很对这句话很着迷,一句句说,就像在咀嚼一样。 “死亡是永生之门!是永生之门!”他的脸色带着难明的欢欣,不停的说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萧准问了一句,道。 “孔然!你呢?”孔然一挥手,还没等萧准回答就道:“不重要,刚才那句话是你想的吗?” 萧准摇了摇头。 “那是谁说的?”孔然道:“我要去拜访拜访他。” “不是谁说的,是写在书里的!” “什么书?” “圣经!” 萧准在自己病房内,坐在墙角,头发有些乱,歪着头,望着地上一只扛面包屑的蚂蚁。 他伸出手,轻轻一捏,这只蚂蚁就是死去。 只要轻轻一捏,这只蚂蚁用一生奋斗的一切就会轰然崩塌。 谢知非蹲下身,对于悲伤至极的萧准,她并没有出声安慰;而出伸手抽出萧准上衣兜的烟,拿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在深深吸了一口后,她将带着红色唇印的烟,递给萧准。 萧准看了眼,白色的过滤嘴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粉红色唇印,很好看。 他摇了摇头,道:“你相信有神吗?” 谢知非收回手,将烟再次放进嘴里,吸了一口,没有回答。 “你相信冥冥之中有一个什么都不干却掌握着无上力量的神吗?”萧准望着那只蚂蚁,道:“你相信吗?它拨弄苍生,看世人悲苦生亡,已作笑谈。” 谢知非吸了一口烟,让辛辣的烟气冲入喉管,把肺洗礼一遍,从鼻腔吐出。 瞧那熟练的架势,像个老烟民。 她缓缓脱掉大白卦,露出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衫,毛衫的织线很粗,空隙也很大,很有几分魅惑的味道。 她撸起袖子,直至肩膀。 两条雪白的藕臂暴露在萧准面前。谢知非将手臂递在萧准面前,道:“我信!” 手臂的经脉处,有无数个黑色的斑点。 萧准当然认识那些斑点是什么。 他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谢知非。 “怎么?没见过?” 萧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谢知非努力挣脱萧准的手,可怎么也弄不脱,白皙的手臂都有了淤青。 “你弄疼我了!”她带着委屈的语调。 萧准松开手。 怪不得…… 怪不得她要主动请缨,来最前线当一名卧底。 萧准看着谢知非明亮的眸子,分明在清澈之外看到一丝……刻骨的仇恨! 她是来报仇的! “我的男朋友是军人世家,爷爷是开国元勋,陪朱总司令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战功。” “大家都称赞他,横刀立马,天下无双!” “他出身在这样一个家庭,接受最好的教育亦受到各种精英的启蒙,本应该有一个令人艳羡的人生。” “事实上,一开始他的人生确实顺风顺水。” “人们都说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正在蓄积力量,总有一天,他会像自己的先辈一样,发出夺目的光芒。” 谢知非抽着烟,绝美容颜笼罩着烟雾内。 她笑了笑,很凄美。 “他是我的邻家大哥哥,也是从小到大的梦中情人。我是永远追在他屁股后面的鼻涕妞,永远。” “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没有太多的波折,也没有言情剧中的侨情,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我记得那时刚毕业的夏天,阳光很暖,树叶很绿。我穿着白裙子,而他穿着新发的陆军指挥学院的军装,帽子放在臂弯,腰挺的笔直,很帅。” “我跟着他,像一只乖巧的小猫。” “而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但心里更多的是惊喜,当然还有害羞,害羞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