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他做什么，他在我这儿就是透明的。” 丁菲说：“每天做的事，吃的东西，甚至于去超市买的烟酒，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认为他的‘出轨’最多只是和女主播在网上聊骚。” “他每月的零花钱我控制的很好，根本不用担心别的。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姓刘的竟然有本事在外边养小三！而且瞒了我那么多年，儿子都三岁大了！” “江警官不瞒你说，我刚才在这儿想了很久，除了我之外为什么还会有眼瞎的看上刘国冬？他也快四十了，长得远不如年轻时俊俏。” 谈起往事，丁菲剩下的只有唏嘘。 江阳其实心里有些猜测。 毕竟孙雪的家庭情况特殊，从小就缺少亲人的关怀。 十几岁的年纪就要出来打工赚钱，还得被家里人剥削。 直到刘国冬出现，这样的日子才逐渐远去。 或许孙雪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根本原因，是在刘国冬身上感受到了爱护。 哪怕这一点点的爱护，是虚假的，是伪善的，她也甘之如饴。 可能岁数小的时候孙雪看不透。 但相处那么久，她又在外面有工作，一个一直跟社会接触的人，即便学历不高，总能通过网络和周围人的聊天、言行，知道可靠的人是什么样子。 刘国冬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小人。 这些话江阳当然不会说出口。 他中规中矩的记录了丁菲的口供，紧跟着问她：“所以你并不知道孙雪和孙耀清的存在？” “当然不知道！” 谈起死去的一大一小，丁菲情绪激动。 “在我的想法里，姓刘的就算是聊骚，找的肯定也是不正经的女主播。什么同村的乡下小妹，我是从来没想过的。” “刘国冬平时关注的那几个擦边女主播，哪个有正经样子？浑身剩下的布料还没我孩子小时候的开裆裤厚实！” 丁菲越说越气，重重拍了好几下桌子。 “小牛村我就没见过几个女的，谁知道他、他……” 后面的话丁菲说不下去，骂到一半的词儿梗在咽喉。 能说什么呢？ 人已经死了，纵使有再多的不忿，也无处发泄。 最可恨的不是小三，而是刘国冬这个人。 既没有脱离她离婚的勇气，也没有承担家庭责任的觉悟。 “是我自己不好，当年没有听我爸妈的话，非要和一无所有的男人结婚。感情好的时候，刘国冬是很会哄人，长得又帅，特别抓眼。” “但是结婚以后，什么都变了。” 丁菲憋着的愤怒，忽然不见。 回想往事，才会发现人有的时候更气的是自己。 江阳适时开口：“刘国冬有跟什么人吵过架，结过怨吗？” “没有吧？他一点本事没有，顶多跟买菜的争两句菜价，其他应没什么。” 丁菲奇怪的反问，“是他有什么可疑的吗？” “那倒不是。只是警方怀疑凶手也许未必是冲着孙雪去的，也有针对刘国冬的可能性。如果你想到任何不寻常的细节，欢迎和警方联系。” 江阳提醒她，“最近外出小心一点，如果警方的猜测是真的，需要当心的就是你了。” “我？” 丁菲吓一跳，“那我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啊？两个大的都上小学了，我要不要给他们请假接回家看着？” “那倒不用，你正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目前只是我们的一点猜测而已。” 给丁菲打了个预防针，顺便安抚完，江阳等人就离开公司了。 夫妻俩提供的线索不多，看样子还得从刘国冬入手。 多跟小牛村的人了解一下情况，肯定有大伙儿没有注意到的事。 江阳的罪恶雷达和死神光环一直开着，回总队的路上顺手逮了俩扒手。 他刻意绕了一小圈，从西京区折返。 依然没有收获。 期间，江阳给邓庸拨了通电话，申请调一小队人保护丁菲。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看刘国冬痛苦，那他的家人会是下一个遭到伤害的。” 不过邓庸表示总队人手捉急，只给拨了仨人。 倒也够了。 江阳同意，安排完就往总队赶。 回去没多久，其他出外勤的两支队伍陆续归队。 众人聚在一起再次开了个小会。 “孙雪出租屋附近的路段监控我已经联系交管大队调出，不过只有一年之内的。她的银行账户我也彻查清楚了，死者名下一共两张卡，一张是公司的工资卡。” “还有一张应该是专门跟刘国冬联系的，流水记录只有和对方的转账。干干净净，共计四十五万元。” “刘国冬本人的银行转账记录，基本和孙雪这张卡重叠。他的工资在另一张工资卡上，每月全部上交。所有钱会先全部转到丁菲的账户中，然后再由她的账户里转出一部分回去。” “平均下来一月五千左右。” 换言之，丁菲每月给刘国冬的零花钱有五千。 其实已经算挺多的了。 江阳点点头，示意毛毅继续说。 “这两人的流水都比较简单。丁菲的复杂一下，光是名下的银行卡国内加在一起就有十几张。每一张的额度都不小，她除了稳定的工资输入之外，还有大量的股票收益。” “数额较大，不过整体盈利。” 毛毅说完，大伙儿不由得咂舌。 “不愧是搞财务的，赚钱的一把好手。” 高金洋感慨。 “人家是京都本地家庭出生，起点高，眼界也高，从小接触的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江阳说：“再说了，她家长也都不简单，知道些小道消息很正常。” 毛毅赞同，“对，阳哥说的没错。丁菲家世好，她每个月都会收到父母给的钱，家里不愁吃穿，已经够到中产的门槛了。” 既然财务上三人都没疑点，江阳就把视线转向其他人。 曾高杰率先开始汇报：“孙雪的人际关系我去她单位问了，她同事对她的评价就是话少，做事认真，所有倒是有两个相处的不错的，相互去过彼此的家里，对方结婚也有邀请孙雪。” “不过其中一个在去年中秋时出国定居了。另一个三个月前跳槽去了贵省，和原来的这批同事断了联系。” 江阳问：“除了处的好的，就没有结怨的？” 曾高杰无奈，“真没有。孙雪很低调，安静的很没存在感。公司点下午茶都能把她漏了，产品会议还经常会忘通知她。” “总而言之，交际圈子小，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