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拍了拍霍老四, “跟着点,别出什么事。” “是,陛下。” 一段小插曲过后,刘据回到建章宫,见玉狗儿躬身立在宫外,便知道宫内来人了, “是母后?” 玉狗儿小声道, “陛下,您小心些,看着太后娘娘气还没消呢。” 刘据面露愁色, “知道了。” 正要抬脚进宫,想了想,把披散的黑发拨开,挂在耳后,特意把被掐红肿的耳朵露了出来,弄完这一套操作后,才走进建章宫, 听到脚步声,卫子夫语气中带着余怒, “又上哪逛去了?” “娘,孩儿出去随意走了走。” 刘据走近,朝卫子夫行礼,红肿那耳朵,看得更明显,果然,卫子夫一看到,立刻心疼起来, 语气软了许多, “熊儿,娘下手太重了,还疼吧。” 起身,伸出手碰了碰刘据的耳朵,刘据赶紧道, “嘶!啊…娘,不疼的。” “还说不疼!”卫子夫语气中满是愧疚,“我也真是的!来人,取些药!” 宫外的玉狗儿听令, “是,太后娘娘。” 卫子夫看向宫门方向, 淡淡问道, “熊儿,又给他弄回来了?” “是,他在甘泉宫做得不错,孩儿也习惯他在身边了,其余的侍人都不能尽意,就让他回来了。” 卫子夫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没一会儿,玉狗儿就把擦药拿来了,卫子夫拿过,刘据被苦臭味熏得眉头一皱,细看过去,是盛在碗里的糊状绿色药膏,还混杂着些没捣碎的草药, “娘,这味道也太大了!” “味道大才说明有用。” 这是什么道理?! 不容分说,卫子夫将药膏轻轻抹在刘据的耳朵上,还帮着吹干,刘据耳朵上一阵清凉, 别说还真有效果! “熊儿,也差不多该收了。” 卫子夫意有所指。 刘据只当是钓鱼,挂在鱼钩上的鱼儿越大,就要多拖一拖,耗尽它的力气,然后再拉上岸,拖了十几日,世代看管皇陵的各家,也服气了,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只听之任之。 卫子夫怕逼得太狠,反倒适得其反。 “孩儿也觉得差不多了,过几日,将这几十家全都徙边,就算完了,我也不再找他们麻烦。” “嗯,这样就好。” 卫子夫就是在关键时刻提醒一下火候,其他政事,基本不说自己的判断,除非熊儿彻底走歪了,她才出来纠正。 迁都一事,皇陵是个大难题。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死人不会说话,一直都是活人在说话! 谁都知道近官者贵,在京城周围,看管皇陵,是贵中之贵,他们还是被先帝亲口许诺的豪族,若刘据贸然迁都,动了有些人的利益, 这群人一定会拿死人来压刘据,并且,刘据还毫无办法。 所以,卫子夫知道,盗陵案是个绝好的机会,来将这些遗老们迁徙走,缓和熊儿要面临的对抗, 至于盗陵案是巧合,亦或是有意为之,卫子夫根本不在乎,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重点是,盗陵案已经发生了,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强者因势利导,不会把精力消耗在“为什么”,而是要去引导接下来“怎么做”。 见事情都说清楚了,卫子夫轻抚了一下刘据的头,不管刘据成为了什么样,在卫子夫眼里,这永远是她的孩子, “娘,您不再坐会儿了?” 卫子夫带着笑, “不坐了?我要去看看义妁,她肚子都鼓起来了,我瞅着是尖的呢!” 刘据无奈道, “您还信这个。” “信啊!怎么不信?!算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急着多抱几个孙子呢!你也多使使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