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娘亲又要来虎狼之词,刘据赶紧打住, “行,知道了,娘!” 见刘据脸上发红,不愿意多说这些,卫子夫哈哈一笑, “都多大了,还羞呢!” 刘据腹诽, 再不羞,也不能老光明正大的说这事儿啊! 用过午膳后,刘据想闭目小憩一会儿,放下帐帘,躺在席上,正要入睡前,宫外传来一阵急切的交谈声, “卫将军,陛下睡了。” 卫伉为难道, “不行,还是要禀告陛下!” “可…这也不能把陛下吵醒啊。” “我去!” “卫将军,不可!” “让他进来吧。” 玉狗儿让开, “是,陛下。” 刘据叹了口气,坐起,额头阵阵作痛,按压着太阳穴,才能稍解疼痛, 卫伉在帐外站定,行礼, “陛下!盗陵的犯人被抓住了!” 按压太阳穴的手指一顿,刘据表情怪异, 问道, “抓住了?” “是!”卫伉语气中带着喜意,“是被城中巡行的执金吾抓住了!后来顺藤摸瓜,找回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他急着出货,到底是露馅了!” “金银珠宝?” 听到陛下的询问声,卫伉怔住,脸上喜意僵在脸上,逐渐化为了惊恐,方才听得消息后太过惊喜,卫伉就没想太多, 如何会是金银珠宝呢?!! 卫伉亲眼所见,丢得是祭器啊! “陛……陛下……” 卫伉浑身发冷,只觉得被一个巨大的阴谋罩住! 拨开帐帘,刘据望向卫伉, “你好好说一遍。” “是!”卫伉咽了口气,“市集中有人行为鬼祟,是殿下先看到的,后找来了执金吾,那人就跑…” “等等!殿下?哪个殿下!” 刘据呼吸急促。 “是长公主殿下。” “鲤儿?!鲤儿看到的?!” 刘据眉头抟起,呼吸了几下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去查!和鲤儿一起去市集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给朕查!!” …………… 廷尉署 “愚儿!为父与你说过没有!不许你偷跑到集市!你把为父的话当什么了?!” 小男孩被一个面丹长髯的官员抽倒在地,小男孩脸上立刻现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小男孩捂着脸,惊恐的看向阿翁, “你哑巴了?!我打死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的儿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算打死也不犯汉律,见这男人还要打,杜延年皱眉,上前分开, “颜大人,差不多行了。” 此官就是补进的大农令颜异,是复圣颜回的十世孙,本该死于元狩六年,因微反唇,被酷吏张汤定罪有话不敢说而腹议,以“腹议罪”名处死, 张汤早早死了,颜异就活了,而与刘鲤儿出去玩的小男孩,就是颜异的儿子颜愚。 “杜廷尉,您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逆子!” “你凭什么打他!你连他生日都忘了!你是个坏人!” 一道女声响起,鲤儿跑到颜愚身前护住,颜异皱眉看过去,待看清小女孩后,差点把魂儿都吓飞了! 看向儿子的眼神更怒,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带着殿下偷跑出去!你这条贱命死就死了!你要害得殿下有什么好歹!你赔得起吗?!” 颜异绕过刘鲤儿,又要痛揍颜愚, “不是他领我出去的!是我带他出去的!” 刘鲤儿大声解释,可颜异就装作没听见,鲤儿气急,带着哭腔喊道, “张叔!” 啪得一声,颜异被按住,颜异愤怒抬起头,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神,登时把颜异心头的怒火浇灭大半, “张监正,我打自家儿子,不犯法吧!” 张贺冷冷道, “你儿子,你想怎么打是你的事,但,你要打也是回家打,这里是廷尉署,你要再敢动手,我就以喧哗廷尉署的罪名给你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