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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1 / 2)

桂花园。

在顾玉生出使秋国前,戚琼琼便陪着解岸到太子府面试。太子妃夏氏亲自考查,从武功、有制力、人品等多个科目来测试,解岸都达标。

顾玉生从秋国回来后,解岸已经在太子府行走多时了。赵原太子早就知道解岸是关怡的丈夫,关怡又是姑姑赵绰韵的救命恩人,且自己在淤泥湖水寨又得到关怡多年的照顾,自己与解岸是“实在的亲戚。”因此,赵原平时视解岸更比别个侍卫不同,重要之事都让解岸去做,而解岸见太子如此信任自己,更加尽职尽责了。

顾玉生从秋国回来之后,便继续教解岸识字,有假日时便试着向他讲解兵法。遇到节假和田假时,顾玉人顾玉生兄弟俩便轮流把解岸带到校场,一步一步地教他枪马技术。

解岸是个虚心好学之人。以前,他在淤泥湖水见过李沐文教授姑娘们枪马功夫,对李沐文钦佩得想哭,非要拜李沐文为师傅不可!如今在校场上看了顾玉人顾玉生兄弟俩给他演示的各路抢法,他不但眼界大开,,而且还懂得了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他现在对顾玉人顾玉生兄弟俩敬佩的五体投地。他在练习上一丝不苟,焚膏继晷,恨不得把他们俩的一身武艺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他开始佩服起在解家坳的阿爹啊妈,当初要不是他们两老决意要让自己和媳妇关怡离开家来京都,怎会遇着如此功艺高强的两位师傅呢?

解岸在校场上称顾玉人为玉人师傅,称顾玉生还是妹夫。

顾玉生是前科文武“双探花”,文武全才。他的武功总体上虽然比不上萧归沐和大哥顾玉人,但也绝对是当今世上的一流高手。若对顾玉人、顾玉生和李文进行比较,从师承来说,李沐文师从母亲娄明轩,而顾玉人顾玉生兄弟俩师从父亲顾大同,三人的祖师爷都是他们的外公怪人剑客娄三风,可谓同根同源,似乎不相上下,。其实不然,他们三人相差远啦!就说顾玉人和顾玉生兄弟俩,顾玉人从小比弟弟较苦练,在技术层面上可能比弟弟胜一筹,因此他在武举中获取榜眼,弟弟顾玉生为武探花。但顾玉生文才胜哥哥多了,且他从小同萧归沐一起现耍,一起练功,而且在练功过程中又得到萧天剑有意无意的指点──萧天剑曾是朝廷禁军的著名指挥使,是商天子三剑之一承影剑的传承人。他的武功和顾大同的武动不同路线,枪法和剑法也截然不同。他为了有人陪女儿萧归沐练功,便把自己的枪法和剑法也传授给顾玉生。顾玉生从小聪明绝顶,在练习时能把父亲所授和萧天剑所授融为一体,加以创造,不知不觉已经形成自己的独门功夫。但他是个不露山不显水之人,同别人比武时从不利用自己的独门功夫。同哥哥顾玉人比武时也一样,就是参加武举考试时也不用。他不是有意隐瞒,而是觉得比武并非是战斗,科举场也非战场,到了与敌人打斗时他会用上独门功夫的。司马剑南曾问丈夫戚光:“大姐夫顾玉人和二姐夫顾玉生比较,那一个武艺强一些呢?”戚光对夫人说道:“如果是真打,恐怕大姐夫打不过二姐夫。”

又是一年的田假。

昨晚,解岸从太子府一回到桂花园,便迫不及待地问顾玉生散值是否。顾玉生早就回家,他正在书房里看吕丞相派人送来的书信。

解岸进来便问道:“妹夫,这个田假长达半个月,你打算教找什么呢?”

顾玉生只顾低头看信,缓缓说道:“难得空闲,你就多陪陪你的儿子和关怡嫂嫂吧!”

解岸说道:“我的儿子有奶娘照顾,你嫂子不用我陪!你就直说吧,这十五天你准备教授我什么?”

“这个嘛,”顾玉生拖着长腔,他的精力还在书信上,“我该教你什么好呢?这一年多来,在大哥、琼琼姐、瑶瑶和我四人的轮流教授下,你该认识的字都认识了,不错!大舅哥,你不错!至于娄氏枪马功夫嘛,我也悉数传授给你啦!俗话说得好,师傅带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半个月时间你自己就多练习吧?”

“不成!”解岸似乎不满意顾玉生心不在焉的神态,“娄氏枪马功夫我练习了一年多,已经很娴熟啦!”

顾玉生终于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解岸,说道:“真的吗?那你说怎办?”

解岸不失时机地说道:“把你最拿手的功夫传授给我吧!”

顾玉生疑惑地盯着解岸看,说道:“娄氏枪马功夫是我最拿手的,已经传授给你啦!”

解岸不依不饶,说道:“你撒谎!我早就看出你还有‘私货’,还留有一手!”

顾玉生“嗤”地笑出了声。他一边把书信折好放进原信袋里面,一边摇头说道:“那是猫教老虎留一手的。”

解岸急了,纠缠道:“妹夫你不是猫,我解岸也不是老虎!咱们学功夫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都是为了将来的北伐!”

“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顾玉生感觉解岸一年多来变化很大,“这些堂皇的话是谁教给你的?”

解岸如实答道:“是太子殿下教的。”

“果然如此!”顾玉生沉思着,“都说太子会调教人,确实不假!”

解岸站在旁边看到顾玉生的脸色从惊讶到开心,便趁热打铁:“妹夫,把你的独门功夫传授给我吧?”

顾玉生微笑地说道:“明天早点到校场,我给你演示演示。”

“谢谢妹夫。”

早晨的校场是静谧的。

晨曦中,一队大雁从校场上空飞过,发出“嘎嘎”的鸣叫声,似乎在唤醒着尚未睡醒的人们。在鸣叫声中,悬挂在校场四周的颜色斑斓的彩旗似手被叫醒,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向天空中的雁队招手──正在感谢雁儿们的唤醒。

在校场中,顾玉生正在给大舅哥解岸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自己的独门枪法。

开始时,顾玉生演示一段,讲解一段,解岸跟着练习一段。慢慢地,顾玉生不讲解了,他不停地演示着,解岸不停地练习。节奏开始快了,并且越来越快。在不知不觉中,顾玉生已经把“演示”变成了“表演”。

解岸早就跟不上节奏,向着顾玉生“慢一点,慢一点”大喊。可顾玉生似乎不听见。解岸只好勒住马,并从马背上缓缓地滑了下来,站在校场边缘干焦急。他一手握着长枪,一手牵着马目不转睛地看着妹夫的“表演”──顾玉生那枪转如风的枪花让他眼花缭乱。他啧啧地赞叹道:“这样的独门枪法,自己学一辈子也学不会!”解岸确实是一个自知自明的可爱之人。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在校场门口也站着一排专心致志观看“表演”的人。

“太精彩啦!”是熟悉的声音。

解岸转身一看,原来是太子殿下、顾玉人、戚琼琼、戚瑶瑶和关怡等人。他们怎么一起来校场的呢?

原来解岸入职太子府之后,事事兢兢业业。尽心尽力,加上太子殿下又是“实在的亲戚”,看解岸比别的扈从不同,重点培养,如今已经晋升为太子备身五职之一的太子备身别将,摇身一变,成了朝廷正式官员,品级从八品,职责是太子府侍卫。实现了解老爹“寻得一官半职”的愿望。而太子殿下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特别珍惜在淤泥湖水寨生活时与小姑关怡建立的友谊,因此他虽贵为太子,但常到桂花园来走动,看望小姑关怡。

今天是田假的头一天。一大早,赵原太子和夏太子妃先到宫里向父皇母后视膳问安。事毕之后,太子殿下寻思:“今天是田假,太子府没有什么重大之事要办,难得一天空闲,不如到桂花园去,一来可看望小姑,二来可同顾家兄弟聊聊天,喝喝茶,放松放松!”主意打定,于是便命夏太子妃自行回府,自己则带着几个扈从骑马向桂花园而来。

可是,桂花园在家的男主人只有顾玉人。而顾玉生和解岸都不在家。太子殿下向来到桂花园聊天是冲着顾玉生而来的──顾玉生风趣幽默的说话总让他身心愉悦!

“小姑。解侍卫一大早到哪里去了?”赵原太子向关怡问道。

关怡施礼回答道:“启禀太子殿下,天还未亮他便和玉生二哥一人拿着一把长枪骑马出去了,鬼鬼崇祟的,不知道他们是去干啥!”

太子殿下提醒道:“小姑,我是问他们去哪里啦!”

顾玉人走近前来施礼道:“启禀太子殿下,他们说要去校场练枪,估计此时尚在校场。”

“走,咱们到校场看看去。”太子殿下对顾玉人说道。

“遵命!”顾玉人随即命仆人去备马。

“阿财,也备我们的马,我们也要去看看。”威琼琼、戚瑶瑶和关怡三人对着仆人阿财喊道。

“这个嘛……”顾玉人难为情地皱着眉。

太子殿下素来喜欢桂花园里三位英姿飒爽的女侠。他高兴地对顾玉人说道:“顾爱卿,让她们也一起去吧?”

“遵命!”顾玉人瞪了妻子戚琼琼一眼,“阿财,备四匹战马!”

“好嘞!”仆人阿财高兴地备马去了。

……

看见太子殿下站在校场门口,解岸慌忙丢下手里的马绳和长枪,飞也似的跑到太子殿下面前跪下,喊道:“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上前止住,并示意他不要出声。

在校场上,顾玉生尚陶醉在自己的精彩“表演”之中。他从秋国回来后便专心教解岸枪法。“表演”是第一次

戚瑶瑶是个急性子,生怕丈夫失了君臣之礼,连忙用双手捂成喇叭型,对着远处的丈夫大声呼道:“相公,太子殿下驾到,快下马来拜见太子殿下吧!”

此时,顾玉人也联想到失礼的后果,连忙也用双手捂成喇叭状,向着校场中高声呼喊:“二弟,大子殿下在此,快停下来吧!”

听到呼喊声,顾玉生总算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他飞身下马,奔跑到太子殿下面前跪下:“微臣不知道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请太子殿下治微臣之罪。”

赵原说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顾玉生感谢道:“谢太子殿下!”

赵原微笑着问道:“顾爱卿,你刚才正在干嘛?”

顾玉生回答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刚才正在给大舅哥解岸将军演示一套枪法。”

太子殿下惊愕地说道:“哦?这是什么枪法?本太子刚才也看了,觉得非常奇妙!”

顾玉生矜持地说道:“太子殿下过奖啦!这是微臣小时候陪同一位小姑娘玩耍时胡搞瞎搞的一套枪法,没有名字!”

赵原狡黠地笑道:“顾爱卿,你小时候胡搞瞎搞的东西也敢拿来教给人家呀?”

顾玉生连忙解释道:“殿下,不是这样的。”

赵原穷追不舍:“不是这样是那样的呢?”顾玉生说道:“是解岸将军决意要看一看,微臣才不得不给他演示演示。”

赵原说道:“鬼才信!”

解岸上前说道:“启禀太子殿下,顾大人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是微臣觉得顾大人的独门枪法好玩,缠着他演示的。”

赵原说道:“岂止好玩!本太子觉得奇妙无比!顾爱卿,今后也能给本太子‘演示演示’?”

顾玉生说道:“殿下若不嫌刺眼,微臣现在就给殿下演示一遍。”

太子殿下摇手止住道:“不啦!留着!今天是田假,难得空闲,本太子是来和你等喝茶聊天的!咱们回桂花园去吧?别辜负了美好的田假。”

顾玉生等人都面露喜色,一齐躬身恭声道:“谨遵太子殿下的安排。”

在回桂花园的路上,太子殿下低声向顾玉生问道:“顾爱卿,那个陪你玩耍的小女孩是不是本太子的那位胆大妄为欺君犯上的表妹萧归沐呀?”

顾玉生撒谎道:“不是!那个小女孩早就生病夭折了。”

巴蜀。

田假的第三天,正好是司马西的生辰。

昨天,戚光带着夫人司马剑南、儿子戚游、女儿戚山和丫头春花秋梅来到娘家。戚山是戚光来到眉山后的第二年出生的,刚好二岁。

戚光这次举家来巴蜀,一是给岳父司马西庆生辰,二是他眉州通判任满,已接到浩命,擢升为邕州知府,正准备赴任,要来巴蜀同岳父大人辞别。

同戚光一家人一起来巴蜀的还有桂馥馥。她是长江客船的女老板,是戚光等来眉州途中认识的,是司马剑南结拜的异姓姐妹。她早就想去认识义父司马西了,一是长年在长江上行船很少上岸来;二是司马剑南没去,自己没好意思单独去。这次听说义妹要去巴蜀给义父庆寿便备了一份丰厚的礼物同戚光一家人结伴而来。司马西一直觉得自己只有一个独女,如今又嫁出去了,不在自己身边,自己太孤单了。桂馥馥的到来,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司马西高兴万分。

自从妻子赵绰韵失踪之后,可马西就没有给自己办过生辰宴。如今女儿女婿外甥义女都来了,司马西叫家人备了酒席,庆贺一下。来人不多,且都是司马家的人丁,但也其乐融融。

正当众人耳热酒酣之际,忽然有仆人进来报道:“朝廷有官差前来宣旨。”司马西不知何事连忙撤去酒席,摆了香案,带着戚光、司马剑南和桂馥馥等人跪在厅上迎接。

官差举着圣旨来到厅上,面南而立,喊道:“司马西接旨。”

司马西跪在地下高声应道:“草民司马西接旨。”

官差背通道:“圣上有旨:任命司马西为邕州买马司的茶马御史。即刻启程赴任,铁此。”

司马西跪在地下叩头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司马西识马远近闻名。当初著名剑客娄三风招收徒弟时并不是看中司马西的武功天赋,而是看中司马西相马的潜力。因此,娄剑客在后来的授徒过程中除了教授给可马西剑法和武功之外,重点是教授给他相马技术。出师之后,司马西虽然在武功方面与娄明轩、顾大同、戚薇、殷源源和赵绰韵等五个师兄弟相比,可说是相差一截,但在相马方面,司马西卓越的识马能力,他们五人都没有一人可及。

这些年来,司马西在巴蜀过着世外桃源式的生活。虽然女婿和几个师侄都是朝廷命官,但他从不过问朝廷之事。他对朝廷的一切消息充耳不闻。他是过时郡马。他一直相信当今的朝堂除了几个同门师侄之外,没有人会认识他。太子殿下小时候叫赵曙,司马西认识。可赵曙后来改名为赵原,并过继给当今圣上当养子,如今成了太子殿下,这一切司马西一概不知。今天他突然接到朝廷的圣旨──要他到邕州去当“弼马温”的圣旨,确实让他惶恐不已。他不是不想当官,而是琢磨着那个人──向朝廷推荐自己的那个人!在当今的朝堂上,还有谁知道自己会相马的呢?

司马西捧着圣旨忐忑万分。

女儿司马剑南却高兴万分。

她喜气洋洋地贴着父亲祝贺道:“老汉,这下好了!您和夫君戚光都到邕州去当官了,咱们一家人都聚集在邕州,从此女娃儿再也不用两头牵挂啦!”

看到女儿如此开心,司马西脸上也渐渐有了欢喜之色。他把前来宣旨的官差打发走了之后,便命令家人收拾行李,准备赴任去了。

义女桂馥馥上前说道:“老汉,同义妹一家人一起坐自家的平板船吧?女娃儿亲自送老汉到邕州。”

司马西问道:“女娃儿,老汉问你,从巴蜀到邕州可有水路相通?”

桂馥馥答道:“有。但要经过灵渠。”

司马西高兴地说道:“灵渠?你说的是运河灵渠吗?”

桂馥馥回答道:“老汉,正是。”

司马西高兴地继续说道:“灵渠,老汉在书中读过,是秦人史禄主持修建的!据说,在那里水可以往高处流,可不知是真是假?”

桂馥馥笑道:“老汉,女娃儿几年前曾载着一批客人从灵渠经过,确认是真的。”

司马西一脸采烈,说道:“就冲着灵渠这颗明珠,老汉当然要坐女娃儿的平底船去邕州啦!”

桂馥馥高兴道:“老汉,一言为定?那明日女娃儿亲自驾船来接您。”

司马西点头道:“一言为定。”

说来也巧,司马西和戚光等人坐着桂馥馥的平底船离开巴蜀的那天,正好顾玉生带着夫人戚瑶瑶和女儿顾诺诺也在那天坐船离开京都。他被外放到两浙路任转运使了。司马西戚光的平底船在灵渠运河行使时,顾玉生的官船也在京杭运河上行使。只不过司马西到达邕州买马司时,顾玉生已经坐在两浙路转运司的官署中办公半个多月了。司马西想通过灵渠运河为朝廷运送马匹,必须对灵渠进行查勘,耽误了一些日子。

自古以来,太湖流域一直是国家的财赋,天下的“粮仓”,素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太湖流域隶属于两淅路。

顾玉生的两淅路转运使是掌管两淅路的财赋,同时兼理钱粮、边防、治安、巡察等,事务非常繁忙。他虽然是文武“双探花”,但一直是在兵部履职,对财赋、钱粮等管理事务从未接触过。开始时,顾玉生有点力不从心。好在他是个勤奋好学的人,一边工作一边学习,慢慢地开始上了道儿。

午后,顾玉生正在漕司正堂里翻阅文案。

一个皂吏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人,夫人派人来捎话,说家里来了两位贵客,请大人散值之后早点归家。”

顾玉生知道,夫人戚瑶瑶对每个来家里的客人都称作贵客:“别理她,公务要紧!”于是对皂吏轻声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便继续低头翻阅着文案。

皂吏知道大人公务繁忙,不敢打忧,提着茶壶给大人的茶杯里续上茶水之后,便退下去了。

傍晚,顾玉生才拖着疲备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

戚瑶瑶迎出门来,问道:“相公,你知道是谁来咱家了吗?”

顾玉生问道:“谁呀?还不走?”

戚瑶瑶怪嗔道:“走?看你说的!沐文弟和江红妹妹千里迢迢而来,没见着你,他们能离开吗?”

顾玉生喜出望外,说道:“是他们俩?你何不早说呢?”他一把脱下官帽交给戚瑶瑶。

戚瑶瑶双手接过官帽委屈地说道:“我寻思着……”

顾玉生高声喊道:“沐文弟,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呀?”

李沐文和江红正坐在餐桌前等待开饭──他俩等候了半天,有点饿。听到顾玉生的喊声连忙应道:“二哥,快到饭厅来吧!我俩正在饭厅里对着一桌丰盛的肴馔馋涎欲滴呢。”

兄弟俩几年不见了,如今又在他乡见面,倍感亲切。每人端起一只酒杯碰了便饮,既不嘘问暖,也不泣笑叙阔──戚瑶瑶是个有心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款待远道而来的小叔和弟妹。顾玉生一边吃着美味可口的菜肴,一边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戚瑶瑶,戚瑶瑶即避开他的目光,心里骂道:“真是个健忘的家伙!刚才像凶神恶煞似的对我,我可记着呢。”

酒过三巡,白衣公子突然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道:“咱们只顾吃,倒把正事忘了!”说着,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顾玉生。

顾玉生问道:“是谁的信呢?”

李沐文微笑道:“是娘的。阿娘听说你到两淅路当官来了,便写好了这封书信,并驱逐我俩快马送来。”

顾玉生放下酒杯,擦了擦手,接过信来拆开之后细细读看。

娄明轩是个伟大的母亲。她在书信中吩咐儿子顾玉生要好好作官,一切以朝廷为重,百姓为重;她说两淅路转运使是个肥差,希望儿子不要被金钱所诱惑,做官也有底线,不要超越红线;还说两浙路是朝廷的财赋和粮仓,希望儿子常常回忆小时候闹大饥荒的情景,同众同僚一起好好经营管理苏浙,多为朝廷积累财富和粮食,为将来的北伐打基础……

看着母亲的书信,顾玉生感动得流下眼泪。

白衣公子掏出手帕递给顾玉生,说道:“二哥,小弟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喜事呀?”

白衣公子说道:“母亲早就知道萧归沐的下落了。”

“她在哪里呀?”

李沐文贴近顾玉生的耳边低声说道:“二哥,其实母亲早就同她有来往了。”说着,便悄声细语地把萧归沐现在在明月岛的事情告知了顾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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